看煞氣沖天,不禁生出好奇之心,如此囂張,究竟是何方神聖,他隨手操起一團積雪,催動妖術,借水遁急速而去。
一道冰線逶迤而近,所過之處,冰雪蜂擁而起,矗立成牆。來人毫不掩飾,動靜如此之大,顯然有恃無恐,李靜昀目中寒芒閃動,衣袖輕拂,再度以吞陽珠隱沒了身形,聲息全無。
煞氣近在眼前,馬長老將水遁一收,駐足觀望,卻見一個彪形大漢盤膝而坐,臉色血紅,身軀劇烈顫抖,似乎在煉化精血,力有不逮。他搖搖頭,心道,貪心不足蛇吞象,怎地如此託大,北海灣中強敵出沒,哪容他定定心心修煉功法,至少也要找個隱蔽的所在,將煞氣掩蓋下去。
馬長老遠遠看了半晌,見他一時半刻不會收手,便將他的形貌記在心中,沒有上前去。他奉命探視北海灣,無意與妖奴結下仇怨,施展水遁故意弄出點動靜,就是為了避免對方誤會,誰知道這大漢是什麼來頭,背後有沒有靠山,荒北城主魏十七以下,還有北海五真人,胡帥胡不歸,文、支、沙、唐、焦五星,不小心惹出一個來,他雖可避入淵海,一走了之,但壞了族長的大計,殊為不妥。
馬面蛟一向以鯉鯨族馬首是瞻,跟得極緊,馬長老跟閻九淵頗有交情,聽他的口氣,閻望似乎有意遣王族子弟到北海灣歷練,鯉鯨族既有此舉措,馬面蛟當然不能落後,這也正是馬長老不惜動用海底傳送陣,萬里迢迢趕赴荒北城的最大目的。
馬薊毫不知曉有人窺探,全神貫注搬運血氣,足足過了三天三夜,才將精血粗粗煉化一番,收于丹田之內。馬長老早就悄然離去,李靜昀也沒有出手,來人氣息嶽峙淵渟,距離顯聖只差一線,隨時都可能跨出那一步,她沒有必勝的把握,既然對方未露敵意,她也犯不著主動啟釁。
馬長老去後,不知何故,再無第二人靠近來。李靜昀低頭尋思,隱約覺得不妥,北海灣的妖奴似乎心照不宣,一致對外,彼此間並不作殊死爭鬥,她下手太狠,只怕會引來不必要的懷疑,穩妥起見,今後該有所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