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渠身經百戰,哪裡不明白魏十七的狠毒用心,這是要趕盡殺絕,不留生路,暴戾狂怒從‘胸’中湧起,赤星一降再降,借星力殊死相搏,尾巴忽地甩出,攔腰一擊,將還真童子器靈之身擊得粉碎,還真鐲化作一抹流光,投入魏十七袖中。吞陽‘侍’‘女’駭然心驚,雙手合攏於一處,捏定法訣,十指如‘花’瓣綻放,身形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虛虛實實,無從分辨。
視野之內,盡是吞陽‘侍’‘女’的身影,秦渠不容她繼續分化下去,驀地直起上半身,扯動星力橫掃,只一擊,便掃滅了十具幻影。定慧和尚趁機一劍斬去,刁鑽古怪,直取他體側細足,孰料才一近身,便中了對方的圈套,秦渠張口噴出一團毒霧,疾若奔雷,將定慧和尚一撲,身軀如雪獅子向火,轉眼壞去大半。定慧和尚狼狽不堪,一頭撞下雲端,著地打了個滾,不料毒質如附骨之疽,根本甩不脫,只得一狠心,棄了器靈之身,一點靈‘性’投入定慧劍,遁空而走。
秦渠趁機將吞陽‘侍’‘女’剩下六具幻影打滅,便尋不到真身所在,‘陰’元兒醞釀已久,終於窺得機會,食指連連顫動,提耶秘符凝華一道‘陰’雷,無聲無息劈在他顱頂。來無影,去無蹤,無視真仙甲冑,直擊本源,秦渠為‘陰’雷重創,神魂搖曳,行動慢了半拍。梅真人雪膚之下浮出無數纖細的金線,迴環纏繞,勾勒出一道道繁複的禁制,她目視秦渠,輕輕吐出一個“破”字,身軀隨即向後倒去,像一朵雪蓮‘花’飄飄墜落,吞陽‘侍’‘女’隨即現出身形,將她穩穩接住,順勢脫離戰局。
言出法隨,秦渠口鼻間“喀嚓”一響,破開一道微不可察的傷口,他心中大驚,急待將頭埋入腹下,卻‘精’疲力竭,慢了半拍。金光驟現,六龍回馭斬抵隙而入,齊齊發力,將真仙甲冑生生掀起,‘露’出一塊無遮無擋的‘肉’身,‘陰’元兒伸手一指,玄冥重水如急雨打芭蕉,半個頭顱被打得稀爛。
秦渠大吼一聲,血如泉湧,拼上了老命,‘肉’身節節自爆,毒霧瞬息席捲天地,‘陰’元兒化作一顆太‘陰’元命珠,‘陰’氣磅礴,將毒霧凍結,不得近身,魏十七伸手一招,強行召回屠真,順勢張開“一芥‘洞’天”,造化樹‘精’神一振,將毒霧一吸而空,盡數煉化。
秦渠連爆數十節身軀,卻始終奈何不了對手,魏十七察覺到他心生怯意,當即催動六龍回馭斬,一點金芒亮起,秦渠無可奈何,只得噴出一顆雪白的妖丹,黑仁間或一輪,‘射’出一道灰‘蒙’‘蒙’的霞光,哪知六條金龍忽然解開龍尾纏結,避開霞光,鑽入他殘破不全的‘肉’身內,大口大口吞噬著血‘肉’臟腑。
秦渠直‘挺’‘挺’跌下雲端,疼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在‘亂’石堆中滾翻扭動,一忽兒鑽入地下,一忽兒飛到空中,始終奈何不了體內六條金龍,魏十七不理不睬,只管盯著那顆白質黑任的妖丹不放,慢慢伸出手去,將其捏在指間。
‘陰’元兒現出器靈之身,略略掃了數眼,哂笑道:“魂魄藏於其內,些許小伎倆,如何瞞得過人!”
一語道破天機,妖丹微微顫抖,片刻後,一縷黑煙冉冉飄出,凝成一條小小的千足馬陸,又著地一滾,化作人形,赤身‘裸’體,吊著個錘子,面相十分兇戾。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秦渠長嘆一聲,喃喃道:“當初不該硬拒天庭符詔,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悔不當初……”
塵埃落定,虛弱和疲倦透出骨髓,魏十七直想倒頭就睡,但蟲族雖退,暗地裡不知有多少眼睛窺探著他的一舉一動,眼下還不是鬆弛的時候。他不言不語,暗中‘抽’取造化樹的生機,強自打起‘精’神,‘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秦渠道:“天庭以霹靂毀我‘肉’身,留下一具真仙甲冑,贈與閣下,換我魂魄離去,如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