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子斬破界壁,立於無盡虛空,放眼望去,無數星辰環繞一片暗域緩緩轉動,猶如眾星拱北,若即若離,暗域深處是一團無光的未知之地,多看幾眼,便覺心神搖曳,似要被其吸攝而去。雲霄子下意識扭轉頭不敢直視,掐了個劍訣調息許久,心神才漸漸平定下來。
耳畔響起一個和藹又熟悉的聲音:“這一處天域名為‘虛元天’,諸多星辰拱衛‘陷空境’,乃是吾輩寄身修持之所。“虛元天”天主姓魏,名諱不可言,昔日曾為天帝,乃吾輩共主。”
雲霄子渾身一震,肩膀微動,慢慢轉過身來,元邛道人的身影映入眼簾,這麼多年過去,他形貌如故,沒有絲毫改變。沒????????????????有師尊的栽培和扶持,就沒有今日的自己,雲霄子心潮起伏,推金山,倒玉柱,誠心誠意拜了八拜。
元邛道人坦然受了她的大禮,彎腰將弟子扶起,道:“你我師徒緣盡於今日,此後同在魏天帝座下,稱一聲‘道友’即可,平輩論交,無須多禮。”
頓了頓,元邛道人隱晦地透露了幾句:“當年魏天帝在深淵祭煉鎮道之寶,以天地為爐,造化為工,陰陽為炭,萬物為銅,道友在三江源頭萬窟洞外,得了莫大的機緣,此番又得大陵五道友護持,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雲霄子眼前驀地一亮,心如明鏡,脫口道:“那位大陵五道友,莫非就是……”
元邛道人道:“道友與其頗有淵源,事關鎮道之寶來歷根腳,還望守口如瓶。”
雲霄子暗道一聲“難怪”,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她從深淵一路走到今天,資質過人,道心堅定之外,先後得魏天帝、元邛道人、大陵五大力拔擢,才得以脫穎而出,成就上尊大德,立於諸天萬界之上。
元邛道人躊躇片刻,鄭重道:“因果宜解,因緣須償,魏天帝正在‘陷空境’等候道友,來日方長,路也還長,諸天有不一樣的風光。道友之前,已有巫道友執掌血氣法則,坐鎮虛輕殿,如來道友執掌涅盤法則,坐鎮虛人殿,道友如有機會,可向魏天帝進言,入主虛宙殿。”說罷,抬手示意雲霄子隨他前往“陷空境”拜見魏天帝。
元邛道人特意點明“虛宙殿”,其中定有緣故,雲霄子一時也不及多問,舉步跟上前,見元邛道人撥開時空,舉重若輕,心中不覺一動,暗中揣摩氣意變化,頗有收穫。
雲霄子初來乍到,境界不穩,於上尊大德的修持不甚明瞭,元邛道人有心指點,將己身道法呈現在她眼前,傾囊相授,毫無保留。他出身鎮道之寶,神通手段堪比上尊大德,卻終究差了那一點先天本源,唯有轉世投胎從頭來過,才能突破自身的極限。
轉世投胎並非一蹴而就,其中的艱難險阻不可勝數,稍有疏忽便前功盡棄,一靈不滅,不知要轉多少世才能重歸於“虛元天”,元邛道人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雲霄子身上,唯有師徒一脈相承,相互扶持,不離不棄,才有一線機會。雲霄子隱隱察覺他有求於己,卻並不清楚他的全盤謀劃,她欣然收下元邛道人的好意,打定主意傾力相助,絕不推諉。
二人穿渡時空,來到“陷空境”虛空殿前,流蘇迎上前來,微笑道:“元邛上尊,雲上尊,天帝請二位入殿。”元邛道人客客氣氣謝過流蘇,招呼雲霄子一聲,上前踏入虛空殿。
雲霄子舉步踏入大殿,一股晦澀的氣機隔絕內外,天機不沾,運數不染,革金法則如驚弓之鳥,蜷縮成一團,不聽使喚,她有一種錯覺,上尊大德入得此殿,直與俎上魚肉無異,生殺存亡,予取予奪。這樣的感覺令她很不舒服,不僅心裡不舒服,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魏天帝正襟危坐,面目籠罩在一層煙霧中,一忽兒模糊一忽兒清晰,氣意翻滾,與之前有天壤之別。元邛道人頓為之一怔,停下腳步稽首見禮,眼梢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