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
魏十七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三界貧瘠,樊隗是走投無路,深淵富饒,為何無人覬覦?”
離暗知他明知故問,微笑道:“如何無人覬覦?只是深淵主宰太強,便是天帝如來,亦有所顧忌。”
“魔王又如何?”
離暗想了想,鄭重其事道:“父王修煉天魔書,神通廣大,只是入靈山,奈何不了如來,赴天庭,奈何不了天帝,不過三者同陷深淵,脫穎而出者,非父王莫屬。”
魏十七怔了怔,細細尋思離暗話中意味,品出些許不同的味道來,他心中疑慮更深一層,總覺得自己疏忽了什麼。之前從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相由心生種種,推測魔王之女並非一人,波旬兩頭下注,立於不敗之地,魔女並未否認,如今看來,其中似乎另有玄虛,連他都窺不真切。
離暗道:“深淵血戰非同小可,恕妾身直言,宮主道行神通,尚不足以自保。”
魏十七毫不介意,道:“連深淵西方之主都敗下陣來,吾何敢奢望,不過深淵之行並非迫在眉睫,且看帝子如何安排。”
離暗微一猶豫,到了嘴邊的話重又咽下,她始終不明,帝子為何要命魏十七入深淵,是尋什麼要緊的物事,還是借血戰磨礪他,為來日攻打大雷音寺,埋下伏筆?她雖是魏十七的道侶,枕邊人,卻始終不明白他的心思,在她看來,帝子為君,五明宮主微臣,但他們的關係,遠非表面上那麼融洽,那麼簡單。
二人各懷心事,略盡酒食,淺嘗則止,鐵猴孫悟空卻開懷大嚼,好酒貪杯,一個勁往口中灌,天魔殿中美酒乃魔女從他化自在天攜來,入口清冽,後勁綿長,無移時工夫,那猴頭便醉得一塌糊塗,滑落在桌案下呼呼大睡,懷中還抱著一隻錯金縷銀的玉壺不放。離暗命天魔女撤去殘宴,奉上茶來,魏十七喝了幾口,問起深淵種種情勢,離暗知無不言,一一為他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