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雙肩,提著九頭穗骨棒大步上前去,立於魏十七身旁,一聲不吭,雙目投向管虢公,略有幾分詫異,成名已久,鎮守南疆瀕海之地數千載,怎地是如此俊朗豐潤一個少年?
管虢公一口氣嘆在肚子裡,適才交手,血氣冷不防為佛光鎮壓,吃了不大不小一個暗虧,幸好背倚火山,佔了地利,源源不斷汲取岩漿之力,生生將這一道佛光扛了下來。眼看對方有多了一個幫手,奇氣化鎮將,九頭穗骨棒,前後夾擊腹背受敵,他便是有三頭六臂七十二般神通,也要落荒而逃,管虢公心念數轉,忽然開口道:“閣下遠道而來,究竟意欲何為?”
星針禁制被觸動,李穿山行蹤不見,生死未知,魏十七不知對方動了什麼手腳,甫一現身,便痛下殺手,意欲施展雷霆手段,將對方誅滅,只有死人才不會洩密。然則管虢公手段之強,出乎他意料之外,佛光鎮壓血氣,竟被他竭力掙脫,魏十七目光閃動,一念動處,蒼穹深處浮現一顆斗大的兇星,星力下垂,血光如注,醞釀石破天驚的一擊。
戰局一觸即發,管虢公卻開口相詢,不無服軟之意,魏十七皺起眉頭,權衡利弊,反問道:“李穿山何在?”
管虢公微微一怔,旋即醒悟過來,坦言道:“禁制之下,灰飛煙滅,閣下手段巧奪天工,吾輩自愧不如。”
魏十七眸中星雲緩緩轉動,察言辨色,知對方並未打誑,心中稍稍一鬆,深淵意志的底細不曾洩漏,也不急於殺人滅口。他舉頭望向火山,岩漿噴湧,熱力澎湃,隱約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血氣,比諸紅澤鐵樹所得更為純粹。他指了指赤紅的岩漿,隨口道:“為此而來,可否割愛?”
管虢公看了樊鴟一眼,沉默片刻,展顏笑道:“一時技癢,觸動禁制,誤殺李穿山,吾願以此作賠,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魏十七頷首道:“可。”
管虢公當機立斷,拱手離去,身影數晃已飛至海上,足踏波濤,倏忽遁出百里,消失在視野之外。魏十七看了樊鴟一眼,將青銅鎮柱輕輕一揮,一道黃光閃過,將其收入鎮柱內,左手一翻,掌心託一顆堅硬光滑的木心,緩步上前登上山丘,拋入錐形的火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