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無數漫長的歲月從眼前流過,最後固定為一幅畫面,一個金髮大漢,一個黑壯大漢,並肩守在洞天門戶前,妖族大軍如潮水般湧來,他們寸步不退。
紅芒漸漸隱去,不知是不是錯覺,郭奎的聲音裡夾雜了些許親切,“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叫魏十七,是崑崙御劍宗的弟子。”魏十七正襟危坐,感覺到疼痛漸漸退去,心中無比空虛。
“身上好東西不少,這篇‘太陰吞海功’是從哪來的?”郭奎手裡拿著一張殘破的獸皮,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頗為唏噓。
“這是七榛山雲牙宗傳下的功法,據說是上古妖族文字,從來沒有人識得。”
“雲牙宗……難怪……魏雲牙是你什麼人?”
魏十七愣了一下,茫然搖搖頭,他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崑崙御劍宗的弟子,怎麼會去學煉體的功法?”
魏十七不厭其煩,把嘯月功的由來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心中期盼他能指點一二。但是郭奎讓他失望了,他只是點點頭,輕描淡寫地道:“原來是這樣,也虧那傢伙別出心裁。”
魏十七心中一動,隱隱猜到幾分,郭奎所說的“那傢伙”,或許是雲牙宗的開山祖師魏雲牙。
“這塊息壤就送給我吧。”
“前輩只管拿去。”
郭奎點點頭,把劍囊劍丸和指環還給他,嘆息道:“你我也算有緣,罷了,就放你一條生路,你去吧,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巴蛇的血脈讓他頭腦無比清晰,魏十七本能地覺得,這個時候他提出一個請求,只要不過分,郭奎很有可能答應下來。機會稍縱即逝,錯過了永遠不再來,他可以問郭奎,獸皮殘片上最後一行密文說了什麼,對郭奎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他也可以向他討要秦貞,她無足輕重,留在手上也不足以威脅到崑崙。
然而在這一刻,他猶豫了。他喜歡秦貞嗎?應該是喜歡的。她年輕,漂亮,全身心依戀他,這樣的女子值得他去珍惜,然而嘯月功的最後一部分,也是最關鍵的一部分,跟他只隔著薄薄一層窗戶紙,只要捅破了,面前就是一片海闊天空……
他該如何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