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貞仰頭看著魏十七,喃喃說道:“師兄,我很努力,你看到了嗎?”
魏十七將她擁入懷中,道:“看到了,你做得很不錯,讓我刮目相看。”
“我有沒有離你近一些?是不是能並肩走在你身邊了?”秦貞伸出手去抱住他的後腰,吸了口氣,鼻子一陣陣發酸。
“傻瓜。”魏十七有些心疼。有時候,被人喜歡是一種負擔,他並不會因為餘瑤而感到愧對秦貞,但丟下她這麼長時間,偶爾才想起,轉眼置之腦後,連印象都漸漸變淡漠,這讓他覺得自己難以消受。
積壓在心底的感情衝破堤岸,秦貞踮起腳,在他的嘴角親了一下,眼角眉梢,盡是情意。
魏十七微笑著親吻她,回應她,嗅著她身上的體香,感受著少女的羞澀和溫柔,卻無法全身心地痴迷和投入。冥冥之中彷彿有另一個自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心如古井,不言不語。
他看過許多描寫男女感情的影、電視劇,他談過女朋友,結過婚,離過婚,再過婚,他感動過,傷心過,抱怨過,煩躁過,但是他從未真正愛過一個女人。他有的時候想,人生就像橫渡大洋的一艘小船,為了減輕負擔,避免覆滅在風浪裡,必須丟掉些東西,熱情,仁厚,忠誠,親情,友情,愛情,總要丟掉一些,他比別人狠心,丟掉了很多,把自己變得安全,變得冷靜,冷靜到……近乎冷漠和冷酷。
其實回過頭想想,也沒什麼不好,至少,這一路走得很輕鬆。
魏十七下意識用力抱緊秦貞,那麼用力,把她抱離地面,輕輕轉了個圈,秦貞驚呼一聲,咯咯笑了起來。
二人久別重逢,親暱了一陣,肩並肩坐下來說話。秦貞抱著他的胳膊,絮絮叨叨講著這些年來發生的瑣事,神采飛揚,只是說到修煉御劍術時,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似乎別有隱情。
魏十七隨口道:“御劍術進展如此之快,莫不是另有機緣?”
秦貞瞥了他一眼,俏臉微紅,垂下眼簾,睫毛如鴉羽,遮住秋水般的明眸
。她惴惴不安道:“師兄,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師門沒說……”
“遇到世外高人了?”魏十七啞然失笑,這種武俠的橋段,不會一猜就猜個正著吧!
“也不算什麼高人……師兄,那人你也認識,還跟她交過手,很辛苦——”
“交過手?還很辛苦?”既然她想玩猜猜猜的遊戲,不妨配合一二,魏十七略一沉吟,道,“是棲落還是苗子?”
秦貞笑靨似花,道:“是苗子前輩,師兄一猜就猜中了!”
原來苗子在仙都峰下中了奚鵠子一道劍氣,如附骨之蛆,始終無法化解,她乾脆躲進深山老林,施展龜息術,一日日苦挨,生不如死。
奚鵠子顧念苗子奪舍的軀體是他的親侄女,不忍滅其生機,又看重她施展的血膜妖術,竟能隔絕了道胎與劍種間的玄妙感應,出其不意,釜底抽薪,乃是對付劍修的殺手鐧,這才故意饒她一命,欲以劍氣逼她迴轉仙雲峰求饒,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苗子極為硬氣,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
留在她體內的那道劍氣稱為“附骨針”,沿著血管逐寸上行,所過之處血液變黏稠,若不能及早化解,全身血液凝滯,無藥可救,龜息術雖能延命,也只是飲鴆止渴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奚鵠子離開仙雲峰,苗子始敢出來活動,結果在仙都峰偶遇秦貞,使出渾身解數,勉強才戰了個平手。
苗子被“附骨針”糾纏多年,早已孱弱不堪,一身修為所剩無幾,施展不出厲害的妖術,只能以肉身相搏。纏鬥中,她察覺到秦貞御赤鱗劍催動龍吻火,湧入體內後黏稠的血液為之一鬆,能緩解傷勢,病急亂投醫,她便跟秦貞打商量,願意指點她修煉,以此作為交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