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慕山與魏十七的一戰,彷彿是一個引子,一個訊號,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結束了,之後的四場賭局變得異常‘激’烈,每個人都傾盡全力,不敢留手,劍芒劍氣‘交’錯,一黑一白兩尾‘陰’陽魚頻頻浮現,不得空閒。
第三場,飛羽宗魏羝勝毒劍宗黃天‘蕩’,第四場五行宗霍勉負毒劍宗吳觴,第五場,毒劍宗蔡恪勝毒劍宗賀毓,第六場,飛羽宗古子‘蒙’負御劍宗柳闕,其中蔡恪修紅蓮訣,古子‘蒙’修飛羽訣,柳闕修青冥訣,三人均已突破劍氣關。
至此,下場的一十二人不約而同達成了一點小默契,誰都沒有挑戰之前幾場的獲勝者,儘管掌‘門’定下的規矩並不反對取巧,但第一輪七場賭局,他們還是預設兩兩捉對,無人輪空。
魏、黃、霍、吳、蔡、賀、古、柳的四場賭局持續時間都不長,一盞茶工夫就分出了勝負,魏十七見識了劍芒劍氣的種種運用,大開眼界。像俞右桓那樣催動劍芒追著砍人,貌似凌厲,其實是最拙劣的手法,劍芒劍氣當深藏不‘露’,運轉隨心,只在最關鍵的時刻,才驚鴻一現,如死神的鐮刀,收割了犧牲品的‘性’命,隨即又隱沒不現。
窺一斑而知全豹,某種意義上,劍芒、劍氣、劍絲、劍靈讓御劍術發生了本質的改變。
讓魏十七留心的是,蔡恪‘操’縱劍氣頗有晦澀之意,每每留下空隙,古、柳二人稍強一些,三人都不及杜默舉重若輕,大抵與隕落在赤霞谷的仙都掌‘門’奚鵠子相仿
。
他卻沒有意識到,所謂空隙只是對他而言,嘯月功,瘋魔棍法,鬼影步,三者配合,才能抓住那轉瞬即逝的機會。
六場賭局過後,未曾‘交’手的,只剩下御劍宗的石傳燈和五行宗的寇‘玉’城,他們也是眾人心目中一致公認的強手。
月近中天,已是子時前後,紫陽道人叫到了寇‘玉’城的名字。
寇‘玉’城早年拜在浦尾生浦長老‘門’下,乃是浦羽的師兄,他天資聰絕,修煉紅蓮訣進展極快,只‘花’了七年時間,就突破劍芒關。浦尾生並不喜歡這個徒弟,始終對他淡淡的,究其原因,一來寇‘玉’城稟‘性’剛烈,入‘門’不久,便與浦羽發生衝突,狠狠揍了他一頓,二來寇‘玉’城沉默寡言,對他也不甚尊重,除了修煉之外,終日不發一言。稟‘性’剛烈的人通常外向,沉默寡言的人每每內斂,然而南轅北轍的兩種脾氣,卻同時出現在寇‘玉’城身上,讓人難以理解,不好相處。
在流石峰上,寇‘玉’城一向獨來獨往,沒什麼要好的朋友,浦尾生對他很是頭疼,‘私’下里對兒子說,寇‘玉’城是“養不熟的狼崽子”,這個說法不知怎麼傳了出去,大夥兒背地裡都叫他“寇狼”,不過當著他的面,沒人敢提起。
五行宗宗主樸天衛發覺了他的天賦和窘境,便將寇‘玉’城喚到聽雪廬,與他談了一席話,寇‘玉’城在赤水崖後山枯坐三天三夜,斷然辭別師‘門’,孤身一人前往蠻骨森林潛修,十年之後,帶著滿身傷痕,重新回到了流石峰。
十年的苦修並沒有磨去他的稜角,浦羽自覺修為大進,足以一雪前恥,當著師兄弟的面向他提出切磋一二,浦尾生雖覺不妥,也沒有出言反對,誰知寇‘玉’城根本不予理睬。浦羽只以為他膽怯,御劍上前,正待說幾句調侃的話,眼前黑影一閃,‘胸’腹之間血光迸‘射’,若非浦尾生及時出手護住兒子,浦羽‘性’命難保。
盛怒之下,浦尾生將寇‘玉’城打成重傷,逐出師‘門’,也因此契機,浦尾生才下定決心,助兒子將秋鴻劍煉成本命飛劍。
沒有人收留寇‘玉’城,他只能在赤水崖後山默默‘舔’著傷口,熬過了一個苦寒的冬天。當‘春’暖‘花’開之際,他轉投入樸天衛‘門’下,遊走於三‘洞’四谷,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