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崑崙派正式進駐東溟城,五行宗,毒劍宗,御劍宗各開一間肆廛,‘門’下弟子輪值,生疏而笨拙地做起了生意,同時赤星功德殿也向嫡系開放,該收的‘抽’成,一厘也不能少。。
魏十七名義上是御劍宗的‘門’人,東溟城名義上是崑崙派的產業,然而在褚戈造訪虎子溝後,誰都沒有再提這一茬事,嫡系老老實實遵從他定下的章程,把自己放低到仙都、平淵、玄通同一地位,掌‘門’樸天衛從始至終保持沉默,嫡系宗主只作不知,流石峰的反應透著詭異,明眼人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既然嫡系願意接受現狀,不再動旁的心思,魏十七也不介意給他們一些額外的好處,在他的授意下,東溟城內設立了質庫,‘交’由崑崙派掌管,按章程行通兌、押當之務,所得收益,盡歸崑崙所有。這是很大的讓步,押當是一個無底的金礦,‘操’作得好,完全可以與赤星功德殿相媲美,褚戈放下心來,他說服師尊的一番口舌並沒有白費,魏十七雖然桀驁不馴,但他有一點好處,你不負他,他也不會負你,前提是,崑崙派願意放低身段,視其為合作的一方。
對合作者,魏十七還是很大方的。
在褚戈看來,一個初窺劍域的修士,完全有資格跟流石峰分庭抗禮,這就是劍修的規矩,強者為尊,即便是樸天衛,也要在二相殿‘露’一手劍絲化靈的神通,才能堂堂正正登上掌‘門’之位。
況且,魏十七並非孤身一人。褚戈‘私’下里跟陸葳打聽過,秦貞和餘瑤都已突破劍氣關,再加上奪舍重生的阮靜,數十年閉生死關,一朝破關而出的荀冶,他手頭的實力並不弱。陸葳告誡他,魏十七此人,不可深信,更不可為敵,這是金‘玉’良言,褚戈深以為然。
保持距離的合作者,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有秦貞這一層關係在,這樣的合作,應該能一直持續到他飛昇前。
魏十七對嫡系的偏袒讓人鬆了口氣,這意味著,東溟城背後有崑崙派扶持,安如泰山。然而成厚卻嗅出了不同的氣味,他是太一宗的老人,楚天佑的記名弟子,深知質庫的底細,在連濤城內,通兌押當只是旁枝末節,質庫至關重要的職責,就是對肆廛出售的貨物進行鑑定核價,魏十七把這一層權力從質庫剝離,整個東溟城,物價完全放任自流,是疏忽,還是有意為之?他看不懂。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麼做的好處漸漸顯‘露’出來,物價在一定範圍內‘波’動,最終趨向於穩定和合理,魏十七隨口嘀咕的一句話,他始終記在心裡,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
“供求決定價格。”
崑崙派的介入改變了東溟城原有的格局,大體來說,成厚掌管下的肆廛‘交’易,荀冶掌管下的赤星功德殿,崑崙派掌管下的質庫,鼎足而三,控制了絕大部分的利益,然而這樣的平衡並沒有維持太久,第四方勢力悄然興起,帶來了某種意料之中的變數。
成厚當初的預言一樁樁成為了現實,繼質庫之後,賭坊和青樓相繼開業,鬼王隱身於幕後,代表了地下黑幫勢力,正式登上了東溟城的舞臺。
銀鉤坊沿襲東溟鬼城的舊招牌,鬼王麾下第一打手徐壺坐鎮於此,妖嬈‘女’鬼充當‘侍’‘女’和荷官,長短籤,牌九,骰子,葉子牌,各‘色’賭桌俱全,唯一的變動就是賭注由紙錢換成了魚眼石
。
沉默之歌則完全放棄了明月樓的格局,取而代之的是山水庭院式的別墅,一戶一‘女’,衣食考究,美輪美奐,俱是錦紋毒鴆羅剎‘女’‘精’心調教的妖‘女’,‘色’藝雙絕,嫵媚勾人,當然,‘春’風一夜的纏頭,也不是人人都消受得起。
東溟城的改變有目共睹,銀鉤坊提供了一夜暴富的機會,沉默之歌提供了極致的享樂,能抵擋住‘誘’‘惑’的,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