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字也認不得幾個,竟然也念起詩來了。”“真不害臊。”又是一陣取笑。
“夙夜風吟愁,細柳遙看悲。”黃偉清道:“接下來呢?”袁海谷繼續念道:“殘軀抱病故,相對淚空流。”他又唸了兩句,罵道:“什麼東西,又是悲又是愁的,還是個病秧子,還在哭,狗屁不通,還不如喝酒快活!”
“說得好。”那些少年叫起來:“還是喝酒好,偏偏做什麼文人,作什麼狗屁不通的文章。”蘇如治罵道:“混賬小子,越發說的得意了。”袁海谷冷笑道:“你是個好小子?來動一動你袁大爺。”
方俞道:“撫柳流自淚,是一種情懷,袁海谷,你這等粗人,俗人,懂得什麼?”
黃偉清笑道:“這你可說錯了,袁三爺這話說的極妙。”袁海谷也是一愣,不知他為何這樣說,自己存心要戲耍一番,待要看他如何說,卻不料黃偉清還叫自己袁三爺,而且還十分贊同,這時候的他,也被黃偉清搞得昏了頭。
北上墨道:“不知老師怎麼解?”
闊天賜道:“我看袁兄弟解的很好嘛,且不說那澹境是什麼人物,不過這首詩……”不待他答完,黃偉清道:“空自成愁。”袁海谷一愣,叫道:“黃老哥,你也太咬文嚼字了,能說的明白些嗎?”黃偉清笑道:“好,我也不好跟你說,這詩還是詩的,不過缺少了靈魂。”
白梅道:“黃老師作何解?”黃偉清道:“據當代第三學士公孫蔡考察,第一學士澹臺九銘的認可,這算是一個故事,澹臺鏡雖貴為大學士,但不免是文人。據說四百多年前,那時候澹臺鏡為因為要和他們家族的一個叫做澹臺姬的人爭奪族長位置,但那個澹臺姬不僅文學出眾,武功更是厲害,受他挾制,澹臺鏡被囚禁在一個小院子裡一年多,一天夜裡愁緒上湧,才作下這首詩。”
一個女學生道:“那不是很正常嗎?如果是我,我也會哭得那麼傷心的。”方俞道:“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性命,如此可悲,難道還不足以以淚洗面,撫柳自嘆。”
白梅道:“難道還有什麼不同之處嗎?”陳如淑也大概懂了,道:“人有情感,被囚禁兩年而悲切豈不是太正常嗎?若換了我,還不如死了去。”紫書啐道:“呸,一天到晚把那個‘字’掛在嘴上,多不吉利。”陳如淑道:“要吉利幹嘛?你不是常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擔心那麼多幹什麼?”紫書無語,她的確說過這個。
黃偉清道:“話雖如此,當時澹臺姬已經當上了族長,就在作詩的第二天,澹臺鏡終究是熬不住,只得投降,往後巴結澹臺姬,澹臺姬見他文采出眾,也對他委以重用。”白梅笑道:“知道了,原來如此,想不到澹臺鏡先生一世英名,竟有如此的過去。”
陳如淑仍是疑惑不解,抱著白梅的手臂道:“好姐姐,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袁海谷圓瞪豹眼,大聲道:“那又怎麼樣?那時候他傷心他的,又作他的詩,犯什麼干礙了?”
眾人都好生疑惑,北上墨也弄不懂黃偉清到底要說什麼,既然澹臺鏡向澹臺姬求和,和他作的詩又有什麼關係呢?黃偉清道:“誰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說這首詩,或許算是一種批評,當然如果我說錯了,你們也可以批評我。”他溫和一笑,明亮又精睿的眼睛轉來轉去,掃視著所有人。
一時間,啞口無聲。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黃偉清道:“闊天賜,你想說什麼?”闊天賜道:“黃老師,我只能說這個澹臺鏡很沒骨氣,至於為什麼,你讓我說我也說不上來的。”黃偉清點頭,道:“說的不錯,他的確很沒骨氣。”
“老師,你這樣說未免也太沒道理了,澹臺鏡先生早已是流芳百世的人物,是我敬重的人物,豈能似你這樣胡亂評論?若你在外面這麼說,倒像是故意藉此抬高自己,未免太無恥些吧。”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