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自己的嘴唇,“這都怪我!我不該讓你跟著我一起睡在這候車廳裡的,要是我聽你的話去外頭投宿旅館的話,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啦!我帶在身上的八千塊錢還有我的身份證、銀行卡全都放在我的揹包裡呢!阿羚啊,你的旅行箱──”
我這會兒也臉色煞白。
“我的衣物還有錢也都在旅行箱裡……”
“那這該怎麼辦呀?我們倆一分錢沒有怎麼去麗江,怎麼進梅里雪山?”
第二回 香巴拉王國,雪山中的聖域(7)
說完這話,巴拉站在機場候車廳裡,往四周環顧了一番。
只見周圍都是推著旅行箱步履匆匆的旅客,有人在機場候車廳門口下了計程車匆匆忙忙地進來,有人在認領行李處拿了自己的行李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熙熙攘攘的人流在這裡淌動著,哪裡去找我們丟失的行李和財物呀?巴拉這會兒絕望了,面無血色地朝著候車廳中央那正不斷閃動著各類航班資訊的巨大液晶顯示屏看了一會兒,然後他就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蹲在了一排不鏽鋼靠背座椅後,似乎在哭。
我這會兒看著巴拉蜷縮成一團的背影,心裡也揪心地疼痛起來了。
想想巴拉他也真是可憐,十多年前隻身一人到梅里雪山下的村落裡支教,為了滿足一個七歲大的女孩的求知慾,在那片雪山下呆了整整七年,將自己二十來歲時最好的年華獻給了那片雪山谷地,爾後離開了那片雪山,繼續在學校裡教書育人,繼續關心照顧那位他從雪山深處帶出來的女孩。十多年過去了,他仍舊單身一個人,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沒有感受過被愛的幸福,每天就孤單一人住在學校公寓裡,偶爾那個女孩會從大學裡到他的住處看看他,但在他面前卻總是談起那個正和自己戀愛的男生,看著這個自己帶大的女孩滿臉堆滿了幸福,他是既欣慰又心痛。眼下這個女孩要被殘忍地送進冰寒的雪山溶洞裡作殉葬品了,他滿心焦慮地想辦法救她,將自己這麼些年來省吃儉用的積蓄帶在身上,以備途中的花費,卻不想還沒有進入那片雪山,就在這機場候車廳裡被人偷去了所有的財物。
我想到這兒,就把視線從巴拉身上移開了。
然後我就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呆。
這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巴拉身上的錢還有銀行卡都被人偷走了,而我原先帶的錢還有銀行卡也都放在我的那隻旅行箱內,這下子沒了錢我們怎麼買機票去麗江,怎麼乘坐車子進入那片梅里雪山呀!
就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我伸手摸了摸我穿在身上的那件羽絨服的內建衣兜,結果驚訝地發現裡頭鼓鼓的,就在這剎那間,我心中咯噔的一下復甦起了一絲希望,我一下子記起來了!昨晚在南昌機場的時候,我曾經把銀行卡從旅行箱裡取出來到自動取款機前查詢餘額,好看看爸爸是不是已經把錢打到我卡里了,那時候我取了爸爸剛打到我卡里的三千多塊錢後,就把這錢連著那銀行卡暫時先放在了自己羽絨服的內建衣兜裡,並沒有放回旅行箱!我那旅行箱裡放著的只是我原先帶在身上的錢和第一次從取款機裡取出的錢,我的銀行卡還有爸爸後來匯給我的錢都還在!
“巴拉!我的錢並沒有全丟!”我走過去,興奮地對他道。
巴拉仍舊蹲在那裡,回頭看了我一眼。
“你沒把錢放在旅行箱裡?”
“呃,只放了一部分錢,”我很快地跟他說了說我騙家裡人去徽州社會實踐以及讓爸爸往我卡里匯錢的事,又說了昨晚在南昌機場我趁著他去買機票的時候,把銀行卡從旅行箱裡拿出來取錢的事,“所以啊,我身上還有三千多塊錢呢,而且我的銀行卡還在,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打電話回家,再編點理由讓爸爸再往我的卡里匯點錢,這樣我們就能夠買去麗江的機票了──”
“你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