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項綺羅雍容一笑,似乎宣長昊已經牽起了她的手,帶她走過長長的白玉石甬道,在宗廟玉碟上親手寫下她的名字,親口冊封她為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她想得太過入神,連前方突然生出的輕微騷動都未能察覺。直到身邊有人失聲低呼,她才自恍神間驚醒過來,不解地抬頭看去。
一看之下,她頓時再度嫉恨橫生,下意識攥緊了原本虛虛攏著的大袖。
數丈之外,一名白衣淡雅的女子正緩步行來。她並未刻意做出款款媚態,但行止間自有一派清致出塵的風韻,如臨水照花,風骨秀致。行走間有微風吹過,拂起她的素白長裙,如花瓣輕曳,翻飛不定。她全身上下除了白色之外再沒有其他顏色,也沒有半分裝飾,但這極端的素淡卻比其他華衣盛妝的女子都來得光華奪目,宛若一株幽白夜曇,素極而豔,淡極而盛。
單看她素淡出塵的身影,剛才還在攀比新裝的女子們情不自禁都生出了自慚形穢之心。有少數幾個心高氣傲的,不服氣地向她的面孔看去,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這風姿綽約有如謫仙的女子,面上卻戴了一個全然雪白,沒有五官的面具,將她的面孔遮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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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146 白衣女鬼
短暫的驚訝過後,她們才紛紛回過神來:按照歷來的規矩,祭禮高媒神的掌司,本就該是淡衣素裝,戴著面具的。只是剛才她們被這少女的風姿鎮住,竟一時忘了這一點。
回過神來後,眾人不禁又想到了這少女的身份,原本的驚豔讚歎不由自主都變成了酸味:這個明華容倒是命好,眼見得家裡就要敗了,卻轉身攀上了長公主這株高枝,前幾日還有傳聞說瑾王毫不避諱,當著眾人的面送她東西。也不知她究竟使了什麼手段,竟能將長公主和瑾王爺都騙得團團轉?
少女們下死眼盯著明華容,毫不掩飾含酸泛醋的表情,心內更是諸多詆譭乃至漫罵。但她們卻忘了,當你拼命去貶低一個人時,其實已在內心深處認可了她比你優秀。
項綺羅的城府心計比尋常少女高出許多,雖然她也對明華容抱有敵意,但在上一次失態之後,她已經做過反省,決心不再做這種無益之事。在瞬間的驚愕過去後,她立即放下被揉得皺成一團的衣緣,露出一個雍華端方的笑容,嚮明華容迎了上去:“明小姐當真是風采過人,難怪長公主要讓你來做這掌司呢。”
原本,明華容對著眾人露骨的嫉恨目光仍是神情自若,分毫不以為意。但見項綺羅一反那日的陰陽怪氣,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卻瞬間提高了警惕,含笑說道:“我怎比得上項姐姐的端美華貴?不過是因為長公主沒空做這些瑣事,才胡亂點了我分擔一二罷了。”
大概是因為戴著面具的關係,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失真,與平時不大一樣。項綺羅聽罷卻笑得更甜,與她假惺惺客套幾句,便託辭走了開去。這時,一直跟在明華容身後的盧燕兒探過頭來,有些不解地說道:“聽說杜唐寶那個枕頭小姐也受邀了,可怎麼沒見到她?還有,你幾時同項家姐姐這麼要好了?”
聞言,明華容輕輕撫著面具,說道:“我也正奇怪呢。”
“你又在打什麼啞謎?”盧燕兒剛要追問,卻聽外頭的太監通報長公主駕道,便頓時將這疑惑忘了,隨眾人一起迎向長公主行禮如儀。
與此同時,某個門窗緊閉的房間內,宣長昊神情冷冷地負手而立,聽到下面已有些喧譁的鶯燕之語,眉心微擰,向身邊侍立的一名灰衣人微微頷首,說道:“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