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怒火的模樣:“你所說的明小姐,就是她麼?”說著,她向一旁兀自處於錯愕之中的杜唐寶抬了抬下巴。
“正是……”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明華容突然笑了起來。她的聲音清泠悅耳,十分動聽,但卻沒有半分歡喜之意,只透出濃濃的嘲諷意味。隨著這笑聲,從愕然中回過神來的項綺羅清醒過來,立即斥道:“胡言亂語!你身邊那人根本不是明小姐,而是杜小姐!”
“什麼?!”乍聞此語,陳江瀚恍似被一個焦雷劈在頂心,震驚之感比其他人更甚。之前杜唐寶剛進院子被眾位小姐譏諷時,因為聲音太過雜亂,他又是心懷鬼祟,所以並未聽清她們曾喊過杜小姐。他實在太過震驚,一時間甚至忘了自己是在長公主面前,梗起脖子來強辯道:“這不可能!是明小姐寫信約我在某處相會的,若她不是明小姐,又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況且那天我在長公主殿前看到的也是她!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會是明小姐?!”
說話間,他突然猜到了一種可能性:是不是因為長公主實在太寵愛明華容,所以才公然指鹿為馬,想要將明華容摘出來?
這本是十分荒唐的想法,但對於再找不到其他合理解釋、又滿心焦急想要脫罪的陳江瀚來說,卻是極有可能。他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真相,再想到以長公主待明華容的情份,只要她肯出言擔下傳書約會的罪責,自己就有脫罪的指望,便趕緊看向身邊的女子,用十分誠摯的語氣低聲說道:“明小姐,情之一字,發自本心,實不能止。我知你長居深宮,難得一見,所以那天你傳書相邀時,未免喜不自禁,所以一時忘了宮規森嚴,才做出這冒昧之舉來。(。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說)好在長公主待你仍是寬厚,不惜當著眾人的面扯謊也要將你摘出去,保全你的清白。你能平安無事,我便再別無所願了。今後縱是被長公主捉拿下獄,問罪處斬,亦是心甘情願。”
說著,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做出一副雖死無憾的樣子。
這招以退為進他向來用得很純熟,不管是在商場還是在情場上都是無往不利。但這一次卻似乎踢到了鐵板:他面前的“明華容”聽罷之後,總算從呆滯的狀態中醒過神來,但卻沒有露出他預想中的傷心,更沒有說出要分擔責任的話,反而尖叫起來:“你叫我什麼?!”
這反應委實出乎陳江瀚的預期,他愣了一下,以為是火候不夠,便又柔聲說道:“明小姐——”
“你——誰告訴你我是明華容了!”聽到心上人再次對著自己叫出那個討厭的名字,杜唐寶聲音更大了。她本就在擔心今日之事如何了局,心如亂麻,現下忽然聽見陳江瀚竟一直將自己當成了明華容,想來適才無人時說的那些綿綿情話也本是為明華容準備的,不禁大怒,險些氣炸了肺。當下她也不顧自己還在等候長公主發落,本該做出低眉順眼的樣子才是,徑自厲聲叫了起來:“姓陳的,你這花言巧語的騙子!剛才你說什麼來著?說是那日對我一見傾心,非我不娶,現在為何又捎帶上明華容那個小賤人?!你當我杜唐寶好欺負麼?只要我回去告訴爹爹,他立即就會將你逐出京去,讓你一無所有!”
旁邊的人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皆是更加茫然了:這陳江瀚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只是將杜唐寶錯認成明華容了麼?那所謂的明華容寫信約見,又是怎麼回事?
明華容冷眼看了半天這二人的鬧劇,末了面色由氣憤轉為驚異,繼而又是瞭然。她緩步而出,高聲說道:“陳江瀚,你不要再惺惺作態了,說吧,是誰主使了你來攀扯我的?”
陳江瀚仍在抱著萬一的希望,試圖安撫杜唐寶,讓她承認她就是“明華容”。聞言不禁一愣:“你?這……這同你有什麼干係?”
“因為我就是明華容。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傳書約你密會,卻又張冠李戴,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