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夕陽西下,人近黃昏,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曾先仁終於抬起了腦袋,關掉電腦,起身走過來,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小徐,我家丫頭現在在你們雲嶺市?她惹什麼事了?”
徐浩東拿出曾蘭的起訴書,遞到了曾先仁手裡,“曾書記,這是曾蘭針對我和我妻子的起訴書,目前尚未立案,這是影印件。”
曾先仁詫異地哦了一聲,戴上老花眼鏡看起來。
徐浩東又拿出了一份起訴書,放到了曾先仁的面前,“曾書記,這是我妻子針對曾蘭的起訴書,被我攔了下來,尚未遞到法院,這也是影印件。”
所謂許雲潔對曾蘭的起訴書,是徐浩東在出門前,以許雲潔的名義匆匆炮製出來的。
看完兩份起訴書,曾先仁的臉由紅轉黑,黑得可怕。
單刀直入,有點狠,徐浩東陪著小心不開口。
領導就是領導,內心震怒,但決不象火山爆發,恢復時間也快,僅僅是幾十秒鐘。
“小徐,你跟我家曾蘭以前認識?”
“不久以前還素無謀面,連名字都未聽過,至今為止,也僅見面一次,通話兩次。”
曾先仁盯著徐浩東,“為什麼?她的動機是什麼?”
“我認為,曾蘭的目的只有一個,炒作,利用這個事迅速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以現在的創業辦法,這是最快最好的。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她還有什麼別的動機,我在網路上算是有一點知名度,只要這個官司一打,不管誰輸誰贏,她都能成為網路紅人。這對一般人來說,也許是難以忍受之重,但對一個回國創業以當律師為目標的法學博士來說,這是一條包賺不賠的捷徑。”
曾先仁哼了一聲,“荒唐,虧她想得出來。”
徐浩東又等著曾先仁提問。
“小徐,到目前為止,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十個左右,雲嶺這邊,我們夫妻二人,紀委三四人,海州那邊,中級法院三五人。我動用個人權力,暫時不讓事情擴散。”
曾先仁微微頜首,沉吟一下繼續追問,“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徐浩東猶豫了,他實在不想“出賣”陳輝。
曾先仁揮了揮手,“人家都要跟你打官司了,你還有必要替人家兜底嗎?”
“陳輝,海州市委新任秘書長兼市委辦公室主任,我們正是透過陳輝認識的。陳輝有個親姑姑陳卉,是我們雲嶺市第一人民醫院院長,我透過陳卉於一年前認識陳輝,不久前陳輝來雲嶺看望我和他姑姑,曾蘭隨行,我們一起喝過咖啡。”
曾先仁的目光裡充滿驚訝,“曾蘭與陳輝在一起?他們,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徐浩東陪著小心,“好象是的,以我個人看,他們不是一般朋友,是那種超越異性朋友的關係。”
曾先仁的臉又有點黑,他了解陳輝,陳輝是有婦之夫。
“小徐,如果嚴格按照法律和政策,曾蘭至少也是行賄未遂,那應該對曾蘭採取什麼措施?”
徐浩東的回答直截了當,“如果我報案,那就是刑事拘留。”
“為什麼不採取這個措施?”
“一方面,當時已讓紀委介入,按規定可以不讓公安介入。另一方面,我以個人名義,要求公安方面以保護為理由,對曾蘭進行特別關注。”
“嗯,想得周到。”曾先仁點了點頭,摘下老花眼鏡,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小徐,首先我得謝謝你,因為你是在維護我曾先仁的臉面,如果換做普通人,你肯定先抓人後辦事,對方根本沒有起訴的機會。其次是我這個女兒實在不成器,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我要鄭重地向你道歉。”
徐浩東急忙表態,“曾書記,你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