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臉色難堪,憋氣半晌,突然冷笑道:“計使者不用激我,今天你的對手也不是我。”
他說是不怕,可其實還是怕了,根本不敢跟計千恨動手。
隨著他話音落下。
一名老者出現在視線之中,緩緩從遠處走來。
老者穿著藍色右衽大襟衣,頭纏中髻,左耳佩戴銀環,綁腿跣足,繫著一條白色腰帶,上面掛著一口彎刀。
彎刀的弧度誇張,刀鞘上鑲嵌著六顆不同顏色的寶石,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各色光芒。
“龍灼?難怪張顯今日如此膽肥,竟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原來是你在給他撐腰麼?”計千恨望著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不過,拜月教與丐幫雖有過節,但早已揭過,龍灼你身為拜月教護法,卻勾結丐幫堂主,欲摻和丐幫的內鬥,莫非是想要再次挑起紛爭?”
“哈哈,計千恨啊計千恨,你當年獨闖拜月教,何等囂張跋扈,現在卻怎麼突然學會講道理啦?”龍灼打了個哈哈,冷笑道:“不過,你說我摻和丐幫內鬥,那可就是冤枉我啦,難道我就不能自己找你尋仇麼?”
計千恨不屑的嗤笑一聲,“這種鬼話,你自己信麼?”
“為什麼不信?”龍灼嘿嘿笑道:“當年我一著不慎,捱了計使者一掌,不得不閉關修養了足足有三年之久,方才得以痊癒,如此大恩大德,豈有不還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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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千恨皺了皺眉頭,卻不是因敵人的難纏而感到忌憚,而是有些事情讓他難以索解。
龍灼身為拜月教護法,向來偏居南疆,極少履足中原。
而張顯身為丐幫大勇分舵,月鹿堂的堂主,一直在中原腹地活動。
兩者本來是風馬牛不相及,卻何以竟會勾結在一起?
“當年你是我手下敗將,”計千恨瞟了一眼他腰間的彎刀,哂然道:“今日敢來找我尋仇,莫非是有了勝我的把握?”
“當年我輸了一招,知道要想憑掌法勝過計使者,恐怕是今生無望,”龍灼見他看出端倪,也並不隱瞞,大方說道:“所以我棄掌練刀,自覺頗有所成,這才敢再來找計使者討教啊!”
“你腰間這口彎刀,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啊?”計千恨道:“若是計某猜的不錯,這把彎刀應該叫做蠻廬,對不對?其原本的主人,應該是五仙教大長老安德齋。十二年前,五仙教不知怎麼得罪了平蠻公府,被大軍圍剿,打破了山門,教中高手紛紛做猢猻散。大長老安德齋不甘滅亡,想要在萬軍之中,斬將奪旗,力挽狂瀾,卻被平蠻公府的小公爺段天狼一槍刺死,以身殉教。這口蠻廬彎刀也從此成為了平蠻公府的戰利品。”
龍灼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沒有料到,計千恨如此博聞強識,僅遠遠望了一眼,就認出了他這口彎刀的來歷。
“我明白了,原來你已投靠了平蠻公府,卻不知你今日出現在這裡,是自己心裡記恨,想要挑起丐幫和拜月教的紛爭?還是出自平蠻公府的授意?依我想來,恐怕兩者都有吧…”計千恨說著,不經意瞥了一眼張堂主,“這也說得通了,我原先就覺得奇怪,以張堂主的身份和武功,若是貪圖富貴,有的是來錢之道,大可不必做喪盡天良的人牙子勾當。原來張堂主不是喪盡天良,而是早已將良心賣給了平蠻公府。難怪我到處都查不到那些被擄走的孩童下落。張堂主擄走孩童,想必不是賣掉了,而是都送進了平蠻公府吧?”
張堂主也是忍不住臉色劇變。
他哪裡想到,計千恨見微知著,僅從一柄彎刀,就輕鬆將他的底細,猜了個七七八八。
張顯身為丐幫堂主,以往也曾聽說過計千恨的威名,素知其厲害,可畢竟沒有親身領教過。
直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