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哥哥同歸於盡,剩下的部分躲入地下,以一種不太優雅的姿勢落跑。
我至少需要50KG的澱粉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現在基質太少了,除非我把基質催化成泡沫塑膠,否則我的形體無法擴大到原來的樣子。
不過泡沫塑膠的話,一陣風就可以我把我吹走了,我可不想嚇到路人。
下水道的味道是如此銷魂,以至於我不得不封閉了自己的嗅覺,只有拉文勞斯星的鼻涕蟲才會喜歡這種味道。我一邊抱怨著一邊在下水道里蠕動,努力往前爬行。
該死的四通八達的下水道,我已經完全沒了方向感。
老鼠吱吱叫著從我身邊轉悠,似乎對我的肉大感興趣,我惱火地變成一隻拖鞋追著它們猛打,老鼠屈服於我的武力,終於四散著跑走了。
我意識到四條腿的動物跑得更快些,於是變成了一隻老鼠的樣子──至少與這裡骯髒的地面的接觸面積能減少些,我的感覺也會好些。
從安全的地方鑽出來,我抖了抖渾身發臭的毛髮,心想現在就算是我爸看見我也也只有拿起拖鞋追打的份了,鑽下水道,真是非一般的待遇。
這裡離花店還有不少路,天還早,行人車輛來來往往,我儘量挑人少的路走,還是以這副模樣嚇壞了不少姑娘,她們一見我就尖叫著“有老鼠”,然後飛也似的跑了。
說起來……就算是她們隨意踩一腳也夠我喝一壺了,明明比我強大卻害怕弱小的我,我想五千年前肯定不是這樣,人類的進化方向真是出現了奇怪的錯誤。
“有老鼠啊──!”又一個妹子叫了起來,胳膊裡還拽了個男人,那漢子一見我就抬腳踩在了我的身上,我異常配合地倒地裝死,成功迷惑了這個肌肉發達而腦容量可憐的人類。
“老公你好厲害哦。”姑娘拉著她男人稱讚道。
“那當然!”男人得意地說。
我在內心瘋狂吐槽,用踩老鼠來展現自己的武力值,你跟我那個中二病晚期愛踩小雞的哥哥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混蛋啊,就算我不怕疼也不代表我喜歡被人當鞋墊。
等那隊狗男女走遠了我才從老鼠餅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憤憤地給自己充氣以期看起來不那麼扁,然後繼續往前跑。
一路上我躲過了環衛工人的掃帚、虎視眈眈的野貓、還有川流不息的車輛──我以前從不知道老鼠的生存原來這麼艱難,這群可憐的小東西。
臨街就是花店了,我鬆了一口氣,一切看起來並不那麼壞。
“喲,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真的不小心把自己炸死了呢,還好沒真這麼笨。”梁睿站在街口笑眯眯地看著地上的我。
“你怎麼從一隻血淋淋的老鼠餅認出我的?”我模擬了人類的聲帶說道。
“別忘了我對地外生物的能量波動可是很敏感的。”梁睿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路邊買了瓶礦泉水,然後擰開瓶蓋從上往下將我澆了個透心涼。
“你幹嘛?”雖然現在是夏天,可我也不想被人沒頭沒腦地洗個冷水澡。
“給你找點樂子。”說著他戴上塑膠手套將我的尾巴提了起來,塞進口袋裡往花店走去。
“現在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把我泡進澱粉和水的浴缸讓我吃飽為止嗎?”我問道。
“吃飯的機會很多,看到某人真情流露的機會可只有這麼一次了,你確定要先吃飯?”
我毫不猶豫地推遲了就餐時間。
“那家夥不會真以為我死了吧。”我喃喃地問道。
“我跟他說我沿路去感應一下你的能量波動,然後回你家看看。”梁睿說完就推開了花店的玻璃門。
秦缺坐在沙發上,還是早上的那身衣服,身上亂糟糟的,彷彿剛從爆炸現場回來,楊瘋子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