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蘇綰的臉一陣生疼,她的眉頭越發緊皺,淡漠地看著他,對這種侮辱沒有任何表示。
東煌星君終是收回了腳,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有什麼想問我的沒有?”
蘇綰當然有,她想問他,為什麼他一定要和她過不去,一定要她的命?她兩世為人,記不得自己曾經得罪過他。可以說,在她原來還是雪霓的時候,她就連話都沒和他說過幾句,見了面不過就是點點頭寒暄一句就各走各的,更是談不上有什麼恩怨。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和你有仇嗎?”
“為什麼這麼問?”東煌星君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蘇綰笑了笑:“假如你只是為了那個位置,想利用我牽制某些人,從而達到你的某些目的,你沒有必要這樣侮辱我。我是個糊塗的人,真的記不得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你可否告知一二?我若是還能三世為人,我也記著點,千萬小心,不能得罪小人。”
她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所看到的那個帶著濃濃的書卷氣息,看上去正氣浩然,坦蕩大方,她以為很寬厚大度儒雅的男人。真是諷刺,看著越是好的東西,內裡越是不堪。就像自然界中最美麗的昆蟲和爬行類動物,恰恰是最毒的。
她不過是個女人,除了當初選擇換魂逃離聖靈的身邊以外,她記不得自己傷害過誰,值得他這樣的恨。不顧自己星君的身份,不顧自己是個男人的身份,用腳踩她的身子,用腳踩她的臉,如果不是仇恨,還會是什麼?
東煌星君沉默地站在那裡,不發一言。蘇綰見他不肯回答,便也不再糾纏:“不想說就算了,如果你是打算親自殺死我,麻煩你快點動手;如果是要將我送給天宮,也麻煩你快點,這裡又黑又冷,不是人呆的地方。”說到又黑又冷,她的肌肉很配合地打起了寒顫。
東煌星君突然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就算是周圍隔著冰冷的海水,蘇綰還是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熱熱的,濃濃的薰香味,她向來不習慣這種濃烈的味道,皺了皺鼻子,想轉頭避開,卻因不能動彈,轉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東煌星君的手緩慢地摸到了她的臉頰上,順著她的臉,一直摸到了她的額頭,又從眉毛上滑下來,撫上了她的眼睛。蘇綰緊張地道:“你幹什麼?”
他不語,指尖順著她的鼻樑一直往下滑,滑到了她的嘴唇上,順著她的唇線描摹了一遍,放在她的頸上輕輕打圈。再往下一寸,就是她的胸部。明明很冷,蘇綰偏生覺得很熱,額頭腋下都冒出一層毛毛汗來。
她驚恐地看著東煌星君,東煌星君的眼睛在黑暗的海水中,閃著不正常的亮光。
她囁嚅了嘴唇:“你……”
“噓……”東煌星君的手指按住她的唇,低頭俯下:“你這個驕傲的,目中無人的女人,我恨了你幾千年……”
天雷陣陣……他恨了她幾千年?她驕傲,目中無人?蘇綰暈叨叨地看著他越來越近的嘴唇,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如果她沒有自作多情地誤會,他這是因愛生恨?
在那張嘴唇離她不到半寸的時候,她突然找回了神智,拼命大吼了一聲:“停下!你什麼意思?”
東煌星君一點都沒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到,停止了剛才那個匪夷所思的動作,譏諷地一笑:“你以為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我是暗戀你,因愛生恨?其實,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個女人,哪裡值得封帆和原子韶那般著迷罷了。你做雪霓的時候是個傻瓜,現在也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也只有封帆和源子韶那種蠢貨才會看上你。”
蘇綰笑了笑:“真好,我還以為你真的像你剛才說的那樣,那我可被嚇壞了。你要知道,被優秀的人暗戀感覺很不錯,但若是被噁心的人暗戀,會讓自己很委屈的。”
東煌星君的臉瞬間扭曲了:“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