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怎麼了?」
「沒什麼。」週遊總有點說不出的感覺,也許是他想多了。
又過幾天,時南川一臉複雜地叫住週遊,「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啊?」
「隔壁……是那個人。」
「哪個?」週遊奇怪地問道。
「你不想見的那個人,是他買了房子。」
週遊的腦袋一瞬間就炸了,什麼?是梁嘉譽買了房子嗎?他覺得梁嘉譽真是個瘋子,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無恥……不過,在哪裡買房子是他的自由,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就住在這裡啊。
週遊黑了一張臉,時南川笑了笑:「要過去看看嗎?」
「不去。」週遊炸毛道,「我不會出門了。」
他一路小跑到樓上,把自己整個人埋在毯子裡,像是一個圓形的繭。
他咬住牙,憤恨地咒罵梁嘉譽,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
週遊想,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一晚上過去,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行,不就是梁嘉譽嗎?他難道還會怕他?他等著梁嘉譽來找他,可是這一次依然沒有。
時南川出去看了看,回來後告訴週遊:「好像沒人搬過來,只是換了傢俱。」
「哦。」週遊點點頭,「其實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但是我看你很在意啊。」
他很在意嗎?週遊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又默默地上樓做他的木雕了。刻另一隻兔子耳朵的時候有點分心,結果做失敗了。週遊索性扔了工具,坐在床上把梁嘉譽給他的信又翻出來看了看。
這封信上寫道:
「小遠:
見信好。太久沒見到你,我一度以為是我的幻覺。可你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切都是活生生的,我的心要爆炸了,腦子也要爆炸了。對不起,可能嚇到了你,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把一切都弄清楚了,但是已經太晚了。你過得還好嗎?一定還不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能談談嗎?我找了你很久,可你就藏在離我不遠的另一座小島上,我真是很笨。
寫的太凌亂了,很多東西表達不出來,請見諒。
梁嘉譽」
梁嘉譽確實寫的太亂了,筆記潦草,有一些地方甚至塗了又改,有些字型微微顫抖,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住。週遊沒有回信,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信。
這下可好,他不回信,不出門,梁嘉譽就乾脆住到他的隔壁來了。
週遊把信紙放在臉上,用嘴巴吹氣,吹得信紙似乎要飛起來,又落在他的脖子旁邊。週遊覺得他好想梁嘉譽,他似乎又要變成周心遠了。
其實他有想過,關於他到底是誰這個問題。在成為周心遠的時候,是他本性得到最大釋放的時候,這個時候,雖有一點點難過,但是他還是覺得愛上樑嘉譽讓他變得更加真實。
他不討厭做周心遠,但是他也明白他不可能用這個身份再次喜歡梁嘉譽。
他不配。
渾渾噩噩的夏天過完,秋天又到了。
如果不是因為梁嘉譽,週遊還挺想出去逛一逛,再四處看一看。
他一直沒見到他,但是又怕梁嘉譽躲在外面,趁他出去的時候突然襲擊,那樣他會哭出來的,很不體面。
就這樣到了九月底,時若飛要回來過十一小長假了。他回來很方便,坐個輪渡就過來了。時若飛回來的時候,還給週遊帶了炒冷麵。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炒冷麵。
時若飛吃完了,隨口道:「大學好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