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賈玲玲身側,推推著她的肩膀問。
四年了,賈玲玲從來沒哭過。現在也沒考研啊,賈玲玲也不可能失戀,她都沒戀愛過。
見賈玲玲抬起頭來,裴錦趕忙抽一張紙遞給她,問,“是不是家裡有事?”
賈玲玲哭得整張臉都是脹紅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抽噎著說,“裴錦,我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嗚嗚。”
說著又捂著臉哭了起來,邊哭邊咳嗽。
“你手機響了。”裴錦提示她。
賈玲玲一看來電顯示是媽媽,便給掛了,扁著嘴巴又哭了。
裴錦拍著她的肩,心裡也不好受,便沒再說話,這個時候還是讓她靜一靜為好。
寢室只有她兩,周小雨和馬老師出去甜蜜了,白蓮好幾個星期都沒回來過。
裴錦發了條簡訊給周小雨,“賈玲玲哭了,可能是家裡有什麼事,她不說。”
“我馬上回來。”
一會後賈玲玲也哭夠了,呆呆地坐在那,眼睛都失焦了。
“玲玲,你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需不需要我們幫忙?”裴錦倒了杯熱水給她,放到她面前。
賈玲玲低了下頭,苦笑了一下,“謝謝你。”
“說什麼話。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雖然我們大多就晚上見見面,但我們都同居了四年,我和周小雨就是你在這個城市最靠得住的人。”
“這個城市?最靠得住的人。”賈玲玲喃喃著,眼淚又滾了下來。
周小雨這時候剛趕回來,手裡還拿著一大袋子零食,關上門,真見到賈玲玲那雙兔子眼還是嚇了一跳。
周小雨從袋子裡找顆水果糖出來,遞到賈玲玲手上,“別哭了,吃顆糖就不苦了。”
這時候賈玲玲手機又響了起來,響了好久,賈玲玲最終還是接聽了,走到陽臺上。
“我說了,我不去!我不去!我們過了這麼多年都沒事,為什麼他要死了我們要去,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我說了我不去。”
“你養我這麼多年我還你,我還你,不用他來還。”
“噁心,我死都不會認他的,他還是早點死吧,一生做的事都是喪盡天良。”
最後幾句話。賈玲玲幾乎都幾近嘶吼,捏著手機的手指指尖都泛著白青。
賈玲玲掛了電話,進來,笑了一下,說,“你們也聽見了,我沒有爸爸,從小就沒有,一直都是我媽帶大的,你們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們兩嗎?我們這種人,光是活著就跟艱難了。”
手機丟在桌上發出嗤啦的響聲,“現在貢獻那顆精‘子的老男人躺在醫院裡快死了,我媽一定要讓我去見他,我不想去。我一直都覺得我媽是個特有骨氣的女人,一個單身媽媽,在高中當個語文老師,從小到大,我們都沒向他要過一分錢。”
“高考填志願的時候我填的不是這個城市,後來不知怎麼搞得就到這個城市來了,後來才知道,是他在背後搞的鬼,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一直拼命考研,早點脫離他,帶我媽走。他來學校找過我好幾次,我都沒要他的錢,他的錢都是那些喪盡天良的錢,髒。”
“現在他墜樓了,躺在醫院裡快要死了,找律師打電話給我媽,讓我媽和我去醫院見他,說要分一部分遺產給我們。他有老婆,他老婆還懷孕了,你們說,我和我媽去算什麼?”
周小雨和裴錦都驚駭不已,賈玲玲的生生父親居然是黃鳴。
裴錦抱著她,賈玲玲伏在她肩膀上又哧哧哭了,“你們說,人活著怎麼就那麼艱難呢?”
裴錦給她順著氣,“人活著再怎麼艱難,可還是要活下去不是嗎,我們倒還好,沒有像那些想不開的人,尋死覓活的。既然沒有辦法拒絕生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