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桶打來一桶桶水放好,防止微微的南風吹得火勢蔓延。
宋九迅速騎馬過去,看到陽臺上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小孩子,邊上還有一個三十幾歲的漢子,帶著三個小姑娘,可這四人全部捆上。婦女想靠近將丈夫的繩子解開,但到了身邊,又不敢接近。褚里正在馬背上解釋道:“衛小狗家的孩子得了天瘡,他家就這一個男孩子,捨不得,便瞞著大家夥兒,娘子又天天送奶水過去,結果娘子也得了天瘡,可他娘子還在繡作坊裡當工。後來她請了長假,主管奇怪,便來問,大家夥兒才知道真相。”
宋九知道了。
天花在中國一直沒有多大危害,是緣自對這種疾病危害的認識,一旦有天花者,將其幽禁,送衣送食,任其生死。死的人將衣服與屍骸燒掉,活下來的人也燒掉其衣服,過了很長時間,確認熬過了傳染時間,才將此人釋放出來。但此人多半已經奇形怪狀,一生毀掉了。
雖說殘忍,但天花一直沒有在中國,至少是宋初這段時間形成大規模的危害,甚至宋九去了那麼多地區,聽說過有人得了天瘡,但沒親眼看到過。以至宋九都未考慮過它。
同時還有一點,書院請了幾名名大夫過來,可是學醫的學子並不多,只有幾個人,偶爾出一下義診,雖然幾個大夫舒服了,人多力量才大,沒有諸學子協助,僅憑四五名大夫的力量有限,有限的力量就不能做研究,因此現在書院也研究一些疾病的準確治療,主要就是傷風感冒,中醫上的術語就是傷寒,而非是後世的傷寒,這時傷寒包括範圍很廣。
這種疾病危害遠大於天花,一年為之死去的大人小孩子不知凡幾。特別是小孩子,在五六歲之前。免疫力差,若得了傷寒,不及時不準確的治療,多半會死掉,包括宋九的三個孩子皆得過傷寒,好在書院就在研究它,及時治療了,也挺了過去。
未考慮的惡症還很多,包括瘧疾,以及其他。
最主要的還是對醫學。宋九也不大懂。
但天花聽說過一些。
他當場面色沉重起來。天花會傳染的……
先下了馬,看到宋九來了,百姓一陣歡呼:“九先生,九先生來了。”
宋九揮了揮手說道:“諸位鄉親。可相信我?”
“九先生。你不能心軟哪。”一個老者說道。
“老翁翁,我問你,你可相信我?”
“相……信。”
“諸位鄉親。我先說這個病的傳染途徑,飛沫,也就是講話時噴出的唾沫,血液觸碰,直接接觸,就象衛娘子喂其子乳,那就能傳染,但其夫與三個女兒又能平安無事……不過以防萬一,與其一起做工的女工必須立即從繡作坊回家,在家裡繡作,其家人接量減少我所說的那些接觸,等候我訊息。”
宋九話還未落音,許多百姓指著陽臺上的衛娘子痛罵。
宋九揮手讓他們停下,又問了一句:“那個父母不痛孩子,況且他才兩歲,又是衛家的唯一男孩,換做你們,能捨得嗎?將人心,比自心,罵人恨人的時候,要站在對方角度思考,若能想得通,就不能痛恨。”
“九先生,你是活菩薩,我們不是啊。”
“什麼菩薩,別瞎扯,我不反對諸位信仰老釋,甚至西方的宗教諸神,但我一個都不信,何來菩薩。不過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好嗎?放心,我不會害你們。”
“好。”百姓一起答道。
宋九對著衛娘子喊道:“你先將你丈夫的繩子解開,記好了,嘴不能對著他,另外最好肌膚也不在碰到一起,解開後,立即帶著你孩子回到房間裡,我馬上想辦法替你們治療。”
“九先生,你能治天瘡嗎?”婦人不大相信。
“有希望,並且很大。”
“那太好了,”婦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