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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是後年,慢則大後年。不然沒有先生,微臣事務多。一人根本教不過來。”

“朕問你,朝廷將要建太學,你意下如何?”

“這個好啊,”宋九道,最好有太學,不然一個書院聳立在河洲上,這多刺人眼?又說道:“太學如何建,微臣不敢插言,但有一條,學以致用。”

“朕也知道你的物格課與實用課,然而經義如何上實用課?”

“經義也可以上實用課,如何將聖人之言轉為具體化的治國救民,這就是實用課,若連實用課都上不起來,那這個經義就是空的,唐朝九經,易、書、詩、三部春秋、三部禮書,蜀主增論語與孟子,這一增甚至影響到我朝,由是我朝九經變成詩、書、易、左傳、禮記、周禮、孝經、論語與孟子。為何,說儀禮,文字艱澀,內容枯燥,而且禮儀繁瑣,不易執行,能執行的禮記與周禮也全部記載了。故讓學者耽擱精力,不如略去。三部春秋,左傳已經講了許多微言大義,因此穀梁與公羊也可以略去。再增孝經,連父母都不孝順,如何能忠君王?孟子與論語是上古先哲的微言大義,學儒學的是孔孟,而非是漢儒與唐儒,甚至晉儒。這也是實用與探尋真正的儒家之道。蜀主不可謂不英明也,為何滅國?能學不能用,能說不能用!不能用的學問學來做什麼?不如學魏晉那些人士清淡吧。”

“你是一個實用者……”趙匡胤忽然大笑,他又想到了宋九對趙普的評價,讀那麼多書不會用做什麼,不如學趙普,人家就這半吊子,但高度同樣讓人望而生畏。

宋九在南方還是如此,說開辦學堂是好事,開啟民智,但切莫誤入岐途,一心想培養什麼進士與大儒,那反而是害了學生。

這也能代表著一種新奇的政治觀點。

趙匡胤也同意一部分,至少他也不喜歡書呆子。如宋朝到現在,出了六個狀元,就沒有一個讓他重用的,甚至最高的官職也不過是正八品。除了職差官的區別,包括最早的狀元揚礪、張去華,皆沒有宋九官職高。有散職官區別,可誰授了勳官與爵位?

沒有多說,又道:“你去年南下時給了張瓊一句詩,火色上騰雖有數,急流勇退豈無人,是何用意?”

宋九愣神,心想張瓊也太馬虎了,這種事怎可傳揚出去?不過也是怕麻煩,不是見不得光,於是從容將去年冬天發生的事說出,又道:“小時候我只在家中一心讀聖賢書,所聽到的皆是街坊的傳說,據說在攻打壽春時城頭上發射一箭,矢大如屋椽,陛下,這誇張了吧?”

“你懂什麼,那非是箭,乃是南唐的巨弩,雖不及屋椽粗度,也不遠矣。”

“張將軍真命大……然後張將軍見到不妙,以身蔽在陛下面前,然而城上巨矢連發,一矢中張將軍髀骨,當時休克過去,都以為死了,沒有想到死而復甦。但因為矢鏃太大,撥不出來,於是張將軍喝一碗酒,軍中大夫將張將軍的髀骨割開,才將這支箭矢取出,血流數升,張將軍面不更色。由是傳為我軍中第一勇漢。然而五代混亂,禁軍乃國家核心,陛下派幾軍校監督也是合乎情理。因此微臣希望陛下與張將軍得有唐太宗與尉遲恭那樣的圓滿結局,以全君臣之美。所以用這句詩規勸他要麼相讓石史大校,如果做不到,可以學習石將軍他們激流勇退,豈不是更妙乎?不過微臣地位太低,未必能說服張將軍。故只寫了一句詩……”

“張卿死了。”

“張將軍死了?”

“史珪、石漢卿彈劾張瓊一擅選官馬乘之,二納李筠僕從於麾下,三養部曲百餘人,四毀毀皇弟。朕未必相信,不過二卿彈劾,朕便將張卿招來相問,也僅是問一問,然而張卿脾氣太壞,不但攻擊史石二卿,連朕也罵,竟將你那句詩都翻了出來,朕一怒之下,讓石卿擊之。張卿勇武,石卿於是用鐵撾撾背擊打張卿。張卿仍然口出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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