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過世了,他還是大宋的將軍。本官保證沒有人敢欺負大郎。學舍不行,這裡的廟小,容不下。”
“廟小?”
“是啊,廟太小了,若過十年,宋九變成大和尚,那時候敢修大廟,大郎才能進來。現在大郎進來,會將宋九壓死。”
“二大王。臣妾明白了,真不行先讓琳兒入住太學學幾年。”說完張夫人帶著張琳離開。趙匡義也離開,宋九在後面深施一禮。到現在他還不明白嗎?趙匡義說袒護他,是真在袒護他。
翠兒不懂,在後面說道:“這個二大王真虛偽,不就是入一個學嗎,張將軍死得那麼慘,什麼大和尚小和尚的。”
“翠兒不得瞎說,二大王這是好心。”玉蘋道。
“這也算是好心啊。”
“你不懂,九郎講良心,給張家大郎契股,連那個蜂窩煤作坊也將他拉進來。但那僅是一些經濟上往來,又有那麼多衙內,不算什麼。若進了學舍。卷得就深了。”
天漸漸冷了,早上琉璃窗居然結成一層霜花。
馬知州寫了一封信給石保正。青衣母親的事有些難纏,畢家獅子大開口。要價一千緡錢。馬知州正想方法與他交涉,讓石保正勿要擔心,也讓宋九勿要擔心。
他在下面,也聽到一些朝廷的事,這個小九前程不可限量,能結交就結交吧,刻意寫了宋九。
青衣一聽就急了,看著宋九。
宋九道:“青衣,你不要著急,一千貫我能拿得出來,過些天蔬菜上來,很快就能湊到一千貫。但這個錢不能拿,這非是一千貫錢的問題,而是馬知州與地方豪紳誰佔上風的問題。”
翠兒聽不懂,玉蘋婉轉地問青衣,青衣沒有拒絕,只說等母親回來,讓母親做主。她比青衣還要急。於是問:“為什麼啊?”
“這是朝廷的吏治,朝廷讓四五等戶擔心苦力力役,例如壯丁、弓手與擺渡等等,一二三等戶擔任小吏,因為這些人家富足,不會太貪,又知一些詩書,實際執行也會遇到一些難題,一個官員不可能懂那麼多的,也不可能做那麼多事,還是小吏反映小吏處理,官員只負責決策。若是官員無能又軟弱,就易被地方的小吏強行架空。和州又是沿江重地,對面就是唐國的重鎮採石磯。前幾年周國將士做得不大好,江淮百姓奮起反抗,到處都是白衣軍。官員下去只好平衡牽就,力求不要惹出大亂子。青衣,畢家如何?”
“是當地大家族。”
“那就是了,一千貫不是小數字,若馬知州拿出來,那怕就是我拿出來,以後豪紳們會任意胡作非為,馬知州再無威信決策州務。這有一個較量的過程。不過畢家完蛋了,前面是馬知州,背後還有石守信將軍。他是老虎,儘管現在呆在家中,還是一頭老虎,非是一個地方豪強就敢欺凌的。”
“那學舍這些小吏……”
“翠兒,你還是不大明白,學舍一年能出去多少小吏,全國有多少部司,有多少州縣,這些小吏一是京城人,二是會計算管賬,皆當成半官半吏使用的,朝廷也發放薪酬,就是不多罷了。但各地方的小吏才是真正主流,以後開了書院都不行。因為朝廷不可能將所有小吏一起養活,那一年會花多少錢帛?”
“原來是這樣。”
“我朝還算是好的,唐朝一些家族連皇權都敢藐視,帝王還不是一笑了之。這世上還是道理為大,而非是拳頭。”
翠兒半懂不懂,宋九又說道:“但馬知州代表著是朝廷,最終畢家是要屈服的,青衣你放心吧。”
開玩笑,一個婦人值一千緡錢,玉蘋沒有贖就“送上門”,若是贖也不會有一千緡錢。
第一批蔬菜上來,宋九不可能到菜市上慢慢賣,而是派人將一群菜販子叫來。不但菜販子來了,幾個姐姐,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