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送,正好聞聽臣去江州赴任,便讓窅娘去江州尋臣,讓臣收留。”
“是她?”
“是她,可臣不能收,那怕她僅是一個宮女,臣是朝廷大臣,必須要顧忌,但臣當時不知道,妻子去江州時,我還在彭澤,她尋我妻子,說朝廷官兵到金陵後,其夫逃離金陵,她一路尋夫,尋至江州。當時臣正與張霽勾心鬥角,不欲生事,可是妻子不忍,臣無奈只好將她收留下來,又派人送信給昇州知州楊克讓,讓他替我打聽這個丈夫李秀,哪裡能打聽到?”
“李秀,李草包吧。”趙匡義不屑道。不要說皇帝了,就是大臣,不做正事,整天寫詩作詞,練字繪畫,貪圖享樂,那成了什麼?
宋九嘿嘿一樂:“陛下,中的也,可她害苦了臣。”
趙匡義盯著宋九道:“宋卿,僅是一個宮女,為何這麼膽怯?”
宋九心道,現在不用膽怯,可不久後,我就膽怯了。
但不能這麼說,道:“李煜若象劉鋹那樣甘心做一個安樂候倒也罷了,可此人來京後,心情苦悶,將這種心情沉浸於小令當中,臣聞聽他寫了一首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趙匡義果然聽後大惡,眉毛擰在一起。
還有呢,以後那首虞美人才是真正要命的。
趙匡義沉默了好一會,道:“他打的好主意。”
“是好主意,一給窅娘安排了好去處,二說不定搭上臣這個關係,以後還能替他說說話。”
“那你又怎麼知道她的身份。”
“幾天前陛下賞賜李煜五百萬錢,救濟他的生活,前面賞賜剛到他的府上,後面張洎前去索取,李煜無奈,將家中的最貴重的一件物件白金頮面器給了張洎,張洎這才歉然離去。”
“張洎如何做出這種事?”
“李煜用人不當,自取其辱,不過陛下切記,張洎此人雖文辭優美,終非溫良人物。”
“李煜一家困窘,於是派人通報那個小宮女,讓她替李煜請你向朕求情?”
“是如此,可臣前來並不是為李煜求情。”
“那……”
“臣是擔心窅娘的身份,可已收留了大半年,現在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臣讓他們害苦了。”
“不知者不罪,對了,你那個小妾玉蘋可有下落?”趙匡義認為宋九是小題大作,當八卦說一說還可以,但能上臺面說嗎,於其說窅娘,還不如說玉蘋。至少趙匡義對玉蘋印象深刻,一個很不錯的女子。
“契丹以為奇貨可居,關健是國力強弱,若是我朝繼續強大發展下去,休要說玉蘋,就是她一家人,朝廷讓契丹交出來,豈敢不交。”
“那是,先從北漢來吧。”
“但陛下不可小視契丹,陛下賜薛居正,沈倫(避諱,中間義字略去),盧多遜,曹彬,楚昭輔錢五百萬,銀三百斤,又賜潘美與北院使王仁鎬錢與臣三百五十萬,銀二百斤,齊王絹萬匹,錢五百萬,武功郡王絹五千匹,錢五百萬,興元尹絹三千匹,錢三百萬。對這次賞賜,臣沒有勸阻。”
為何不勸阻,因為這幾人乃是朝廷最重要的人物,官位也到了極致,只好賞錢,以安他們的心,讓趙匡義得以平穩接過國家政權。
宋九繼續說道:“先帝非是用左藏庫錢帛購買契丹人頭,他的用意乃是一旦收復晉燕,必與契丹苦戰。可晉燕非是兩川江南那般富庶,將士不能有所獲,積極性不會太高,又是強敵,沒有重賞與妥善的撫卹,想要打敗契丹會十分困難。”
“倒也是,”趙匡義道。
這讓宋九有些感動,難道趙匡義將自己真當成了諸葛亮?然而他仔細一想,臉色不由一變……(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