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官員遷徙頻繁,子產那樣的上古賢人,還須三年才能治民,況且尋常官員?因此臣以為朝廷應下詔,各地地方官吏若無大功可遷若無大過可罰,必須期滿三年,一些關健所在必須期滿五年,再經考核遷徙他處。以便各個官員將精力放在治理自己所轄州縣上。”
“地方官員如此,京官更是如此,那怕是兩府宰執。宰執任得過久,難免會產生過份的野心。如趙普,本是我朝開國之功勳,因為任宰相時間太長了。權利心過重,成了趙普一生之短。再如前段時間。兩府人事幾乎全部調動。這個時間也未免太短了。陛下想要用呂蒙正,就要用呂蒙正的大度平和而忽然其掌控能力。想用王沔就要用王沔的敏捷而忽視其苛刻,想用寇準就要用寇準的耿直敢言而忽視其聒噪不休。”
“啊?”小寇差一點尖叫起來。
“卿良言啊,”趙匡義又說道。
實際許多大臣提了“良言”,然而趙匡義未必會聽得進去,聽得進去未必會執行。
宋九繼續說道:“國家選士,渠道有五,功勳子弟與士大夫的子弟蔭補得進,建立邊功的將士,科舉,書院,各地推薦上來的民間奇士與表現不錯的胥吏。這五者取士各有所長,各有所短。蔭補子弟多看到父親理政,耳聞目睹之下,實際就有了一些做官員的底子。而且他們家庭情況也不錯,不會過份貪婪錢帛。然而過多了,以後國家就會官官相護,形成一個強大的利益集團,貧者益貧,富者益富,貴者益貴,民間怨氣增加,不利於國家和睦,故趙普與太祖皇帝提出齊人之說,也就在於此。”
“建立邊功的將士,有功當賞,諸將才肯奮戰,有過當罰,諸將才不會懦弱,然而國家也要量才施用,他們長於戰爭,而短於吏治,可提撥,但非文武兼備者,儘量以其擔任武職,以免曹翰貽害潁州之禍發生。”
“科舉用人,多是飽讀儒家書籍的文士,儒家講浩然之氣,出世,仁愛,忠君愛民,這是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那就是往往書生意氣,紙上談兵,自以為是。趙括紙上談兵,害了趙國,文人紙上談兵,貽害也非同小可。因此可以用,但必須讓他們多在地方磨礪,將理論與實踐結合,才能湧現出一批批優秀的官員,減少浮躁之氣。”
“書院子弟教的是物格學,長於技術,卻短於治國教育,因此臣以為可以選做輔官,輔官各級官員,共同治理國家或者地方。”
“最後就是民間推薦上來的奇人異士,有,但臣以為象諸葛亮之流終是很少,同樣必須磨勘一段時間後,看成效方可重用。提起這類用人,臣都想到了武則天用人,她讓各個士子提出請求,要官給官,做得好提撥,做得不好立即黜廢。這樣用官有優點有缺點,但確實讓武則天選出一些好官。那就與臣所說的一樣,就是看,不是聽,看他們做得如何,才能選用。然後是胥吏,胥吏能得各級官員推薦者,一般都是有能力的,可是胥吏往往又老於世故。因此如何選士,如何用人,要區別對待。”
沒有說其他,就專門講了如何選官,如何用官。
但讓一些大臣感到納悶。
宋九自趙普下去後,略有些避嫌之舉,所以很少發話。
然而不代表著他不做事,如這次西北大捷,似乎早就在西府計劃好了的。
有人又在臆測,難道前段時間兵力調動頻繁,正是為了這次戰鬥準備的?似乎也不象啊,還有河北那邊呢。
但王沔下去了,李沆與賈黃中肯定不會過問這件事,要麼李昉,他這次上來,擺明了就是帶一帶,班還在張齊賢之下。張齊賢是怎麼下去的,還不是以前東府帶著大家抗議,將張齊賢弄到河東去的?因此繼續不大管事兒。
所以有人臆測,但沒有人發問。
可這次就奇怪了,為什麼宋九忽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