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的種姓制度,不能齊人,二就是無完善的制度。何謂制度,無論是儒佛的仁。還是西方的仁愛,實際就是愛民為核心,再雜以法家的律法為表為輔助進行震懾,恩威並用,故國家才能久安。西方無儒家,一些國家強大不亞於我朝,屹立時間還比唐朝長久。”
宋九說到這裡突然話音一轉道:“就象吃人,前秦姚萇吃人,但他愛民。雖是小人卻是真小人,吃人也只是吃死屍,故能立國。張巡許遠於雎州城食人,乃是數百倍叛軍相圍。他們用鮮血生生為江淮上千萬的百姓築起了血肉長城,因為缺糧食人,故成為烈士。然而黃巢朱桀之流食人。五馬分屍也不足蕩其惡。”
開始那段話說得好好的,這一轉。趙匡胤臉色鉅變。
趙匡義坐在邊上恨不能上去狠踢宋九幾腳。
不過宋九終沒有多說下去,點到為止了。又轉了回來:“唐太宗曾義釋幾十名死囚,恕其回家團聚,無一囚逃走,然後貸其死罪,陛下你相信嗎?若是陛下暗暗授意官員貸其死囚死罪,微臣也保證我朝發生奇蹟。可那樣,受害者家屬心中如何做想?堯舜僅是將四凶流放,一是上古之時不能全信,太遠了。二是當時百姓不開化,愚昧無知。若現在將時光倒回,愚民昧民,那是嚴重的倒退。故不能用上古之事與我朝此時相比。至於殺不殺人,臣以為不能為一昧求仁而不殺人,無律法警戒,百姓慢怠,一些不法之徒便會肆意妄為。不能為求震懾過份殺人,殺人一多,必有冤殺,百姓怨之。可以殺人,但不可以殺不當殺之人,可以不殺人,但不可以不殺當殺之人。臣在惠州斷了一些案子,但若有犯人當殺,臣不會為薄名聲而赦之。但沒有當殺之人,臣也不會為避嫌疑而刻意殺之。這是微臣的想法。”
若是沒有吃人肉這一段,宋九這番論述甚至在這時代出現後,能記載於史冊。
不過有了人肉一段,趙匡胤只是默然之。
……
河洲宋九漸漸放手,除了南北各有一些空地外,基本都建設完畢,若不是因為研究還需要大量錢帛,宋九都想現在就交給朝廷。
但海上宋九未放。
到了分紅時候,僅是兩家內部分紅。
潘惟德幾兄弟也不查賬,宋九說多少就是多少,當然,宋九也不會貪汙潘家的所得。將賬目分好後,潘惟德感嘆一句:“這個錢怎麼用得掉?”
“想用不簡單嗎,要麼我們將來兩家聯手,經營一個小島。”
“小島啊。”
“就是在南海里經營一個小島。”
“象虯髯客那樣?”潘惟正道。
“虯髯客僅是一個傳說,唐朝都記載到闍婆國東五千裡的火山國(闍婆國就是爪哇,也有活火山,再往東五千裡是何處,不得而知,難道是大洋洲,或者是通典誤載),那已是南海諸島的深處所在。為何還不見虯髯客所建國都蹤跡?”
宋九這是有感而發。
瑕不掩瑜,趙匡胤應當還算一個明君,不然他也不敢旁敲側擊地提一提人肉。然而就是趙匡胤同樣很多地方沒有做好。這也不能怪趙匡胤,制度是一步步走來的。即便宋九有本領將科技加速一個五百年六百年,制度跟不上去,他還是為這個國家擔心。要麼就不想後人,想後人好不是給他們錢帛,而是給他們一個安全所在。
兩家財力越來越大,船隻越來越多,若是帶上充足的武器,船上的人漸漸能適應南海那些炎熱的天氣,那麼對那些小國家將會是通殺。現在百姓少,移民不得功,但這個時間會很快,頂多三十年,國家人口就會跟上去。
宋九可能是開玩笑,也可能是說真的。
然而潘惟德兄弟卻認為他在開玩笑。
宋九沒有多談,問道:“南方如何?”
“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