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好來索要自己的圖紙,不然軍隊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及時?可宋九不服氣啊,又嚅嚅道:“大王,這是臣的智慧。”
說得不理直氣壯,這時代那會有智慧財產權這一說法?君要臣死,臣豈敢不死。趙匡義擺明了要圖紙,自己敢不給?
“這樣吧,本官賜你五百匹絹,權當本官的補償。”
說著,讓衙役將宋九帶下去畫圖紙。
不但對這小子要恫嚇,還得快點,開封府已被他勒索了兩三回,偏偏他不是匠人,而是半個功名人,自己拿他沒多少辦法,導致大哥經常拿這事兒與自己開玩笑,不能再讓他勒索了。
宋九心中那個屈,五百匹絹似乎不少錢,就是分紅,最少得幾個月才能分到五百匹絹,但不同,雖說幾個月才能分到五百匹絹,那是月月都有的進賬。這一賜,以後什麼都沒了,連姐夫家的那個股份都會產生動搖。
面對趙匡義這個貨,宋九敢說什麼?交上來圖紙,一個勁地用委屈的大眼睛看著趙匡義。
趙匡義生生讓他看得差一點落荒而逃。宋九委屈,趙匡義也恨得牙咬,想走下公堂揍宋九幾下,強行忍著問:“畫清楚了沒有?”
“大王,畫清楚了,臣還做了標註。”
趙匡義又看了看圖紙,似乎是,不過他上了一次當……於是說道:“本官聽說你在家中也教學子製造它?”
“……是。”
“過幾天本官會派國子監幾個學子到你家學習。”
宋九更委屈,敢情這個主連老底子也要掏去。趙匡義被他盯得無語,又說:“別看著本官,本官不會白讓他們學習的,以後會時不時賜一些筆墨紙硯攢助你。”
又道:“不要以為受委屈,曾經有人評價你這種器械,說你有歪才,但你忽視一個最重要因素,那就是人。河中力夫讓你勉強組織得當,可解決不了兩河的根本。想要作對,群毆,朝廷會不會允許你這麼做?國子監的生員不多,都是七品以上官員子弟,他們到你家中學習,若是你有本事,是你的一次機會,這比賜五千匹絹也是更好的獎勵。”
可能是,但宋九也不是好忽悠的,心中埋怨道:未必是獎勵,而是來了幾個小祖宗!真正獎勵,要麼錢,要麼賜一個散官也好啊。然而他能說什麼,想了想道:“大王,這個獎勵臣不想要,若獎勵,能否告訴我那個小娘子是那家的,為什麼說臣惹了麻煩?”
趙匡義氣得要噴血,這個小傢伙不但皮厚貪財膽大,並且好色,終於失態地走下公堂,來到宋九面前,哭笑不得的踢了他一腳道:“滾。”
宋九隻能“滾”,剛到門口,趙匡義道:“宋九,那家小娘子不是你能招惹的,免得這個奢心妄想。”
“大王,那家的小娘子?”不過宋九看到趙匡義要發作,立馬逃走,惹得站在兩邊的衙役一個個低頭偷笑。
……
其實趙匡義給的錢也不少,五百匹絹,只要趙匡義不刻意賜劣制絹,最少六百多貫錢。
五代前幾代都是胡扯的玩意,到了周威柴榮父子,才真正重視內政建設,柴榮上位後看到大批百姓出家,不能生產,一怒之下,將所有寺院拆掉,強行和尚尼姑成親養兒育女,又將寺院佛像拆下來,融成銅錢。但到現在,宋朝仍不能說是真正恢復,包括新得的荊南湖南,人口才一百二十幾萬戶,而非是後來的兩千多萬戶。
宋朝經濟在恢復,可遠不及後來的經濟規模,趙匡胤善待大臣,獎勵豐厚,實際數字並不是想像的那麼多,往後才漸漸改善。
當然,物價也不同,現在物價同樣便宜。
站在東京城最高長官的角度來考慮,這麼龐大的團伙出現,又非是國家掌控的,確實加深兩河百姓之間的矛盾,趙匡義這樣做算是不錯。
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