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揹著爺爺,爺爺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山裡的路不好走,還是走夜路。不一會兒,烏泱泱的聲音傳來。
是打劫的山匪!
柳常知只能輕輕地把養他長大的爺爺放在草叢隱蔽的地方,爺孫倆平時靠種點玉米賣錢生活。這季的天多幹旱,就是沒下點雨水。
柳林和柳常知不是親的爺孫,農家人沒什麼值錢的。要是遇上山匪,沒有錢可不是要了命。他個毛頭小子死了,怎麼照顧年邁的爺爺。
背上爺爺去城裡找大夫,本就是看病救命。哪有去送死的道理,柳常知只能躲一會兒,但願山匪早早離開柳家莊。
“大哥,要是在找不到吃的。兄弟們就快要死了啊,都好久吃不上糧才來打家劫舍的。要不是想活著,誰會來當土匪啊。”個頭不高的麻子臉說話,他口中的大哥就是土匪頭頭。
土匪不像土匪,柳訓之前好歹是個公子爺。哪能說搶就隨便搶,手底下的兄弟不服。他是明白的,柳訓動了動手指,把手中的刀子再次翻動。
藍白的玉蘭花樣式的刀刃還是很鋒利的,他丟給白撿的的三弟。溫柔地跟他說“搶莊上父老鄉親的糧?葛連?你覺得老弱婦孺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呢?”
確實,農莊鄉下吃不上飯的都去南邊逃荒了。“哥,柳家莊也是我家啊。大家總不能路過家門口就光著屁股唱著戲吧。”
人到死亡關頭還記得什麼仁義道德。葛連註定不是和柳訓是同一路的。官信看不去,作為二把頭的匪徒子。當然是注重群眾的意見。“要不散夥,各自謀生,好吧。不能為了大哥一己私利,大家才不管什麼柳家莊還是李家莊,該搶點還是要搶。”
近一個月,靠著前段時間的糧吃幾口清湯都沒有見幾粒米的大米飯,沒有大肉吃。誰還乾土匪啊,去當乞丐不是更能吃香啊。
柳訓也不好否決二弟和三弟的意思“那我走。”清冷的聲線很平靜,柳訓和這段患難兄弟的情誼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被逼著離開。
沒有人挽留大哥。
當柳常知快要打瞌睡的時候,爺爺柳林乾枯的手握緊了他。“常知,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玉米大的,爺爺好不容易把你養活大。在我死後,把家裡吃的全吃了。別留給畜生禍害,還有一事就是要記得回來柳家莊,那是爺爺的根,把我埋在玉米地裡,知道嗎。”
柳常知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過度悲傷的時候。他狂點頭,爺爺說的話,他答應下了。
夜裡無光,爺孫逃過一劫。他的爺爺還是走了,明知道是救不了還是抱著一線生機來試試,以後還只能死生不見了。
揹著爺爺的身,等回到家裡的時候。天剛亮,柳常知趕緊拿上玉米餅就上路,往玉米地去。
“老大,那又一個臭小子。”眼尖的小弟高興地報告給老大,有人!
官信指著挖坑的小子,讓他別動,有點擔心是官府的奸人設圈套。“動就宰豬了啊。”
風月國是女尊王朝,正趕上十王之亂。天災人禍,民不聊生。土匪還是怕官兵的,再來剿匪在這個時候,正好有一個名頭起義。
誰當女皇,都不是一樣的。要是女皇中用,從國庫裡拿出點吃的,都不至於一窩頭山匪。
“大哥,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柳常知不要臉皮,直接裝起了逃難的被拋下的。“大哥,這個莊頭沒什麼人在了,我爺爺就是餓死的啊。”
兩個人來到坑前看看,見著老頭長滿白斑。可嚇了膽子,一串就返回。“老大,他的爺爺染上病,還是快點離開鳥都不拉屎的地兒吧。”
多虧了玉米蟲卵,土匪走了。
安葬了爺爺,拿到玉米餅。柳常知還真不知道往哪走,他一見到這人,就有種想親近的感覺。大概是柳訓說話太溫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