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初懷中還有著包著桂圓肉乾的蜜餞,舉著要分享好吃的給朋友。池施已一點都不客氣地全拿走,挑了兩個放在嘴裡嚼。“朱見初,我是池施。”認可著他的話,交朋友。
長官辦事很是快速,招兵第一天就開始分配連隊。“威武軍一百零一十三號朱見初,炊事班。”
朱見初喊“到。”站在了歪七扭八的隊伍中。
“威武軍一百一十四號池施,炊事班。” 池施很是沉默,這支隊伍都是來餵豬的?怎麼都是炊事班啊?
樓汴拿著她開刀“池施你是耳聾還是傻了吧唧?” 池施才回神過來“聽見了。”剛入伍不好惹事,所以就服軟沒跟殺雞儆猴的猴子哥計較。
“聽見了為什麼不回答?”樓汴追根究底,似乎是刻意針對兵痞。“啊?!”然後很久的沉默,比罵人千句萬句的可怕。
她已經不敢大聲喘息,骨頭還是很硬地說“剛才在發呆。”池施知道,必定是剛才打了那個不要臉的豬頭。這頓罰,是必定要挨。
樓汴的規矩,是一人犯錯全連挨罰。“全連聽令,深蹲一百。”
眾人心裡肯定有很大的意見,也只能照常執行。記住了一百一十四號因不服管教才會被迫享受了肉體上的折磨。
等一百的深蹲完,有些人的腿哆嗦著發軟。“威武軍一百一十五號謝崖,炊事班。”許勝覺得他的話跟個廢話一樣,講了跟放屁似的。
在數完將近一百號人的名字後,終於解脫。威武軍就是後勤軍,專門餵豬的。謝崖早知道是來養豬場餵豬的,還不如花點小錢舒服點。
池施再度沉默,女兵和男兵同住?
年天賜是炊事班的班長,幫著唯一一個女兵搬行李。池施不領情,客氣地拒絕了不是很好心的熱情。
沒有架子人也隨和的班長,自然憨憨一笑。“班裡的兄弟要互幫互助,軍營就是咱們的家。都是一家人哈,大家別見外。”
許勝暢言“班長,您這麼不幫男同志啊?” 池施明白這個一開始就懷著敵意的人,又要搞男女對立。
班長很愛笑,像是個家長。走過去說話的小夥子身邊,實幹地做事讓人閉嘴。他去拎了壺熱水,笑眯眯樣子地讓人覺得好暖心。
嘯聲一響,是集合令。年天賜放下水壺,嚴肅地喊令“全體都有,校場集合。”
有人爭分奪秒,有人懶懶散散。
結果,等人到齊整的心都寒了。開訓了就不慣著臭毛病,樓汴搞體能。“全體臥倒!”聲音有種讓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新兵個個都要絕對服從。
過了很久,又訓話:“不管你們在家多能,到了這兒,是龍給我盤的,是虎也得臥著。” 朱見初眼神渙散到一黑,倒在了泥濘的土地上。挨著號數的池施是第一個發現朱見初暈倒的人,想起他的一點好吃人嘴短。“連長,有人暈倒!”
他白眼一翻,很是嫌棄著:“說話之前,加上報告兩個字。”
池施只能再說一遍“報告連長,有人暈倒!” 等到差不多,樓汴才放過新兵蛋子。朱見初被老好人班長扛著去看病,讓無數人有了裝暈的念頭。樓汴是練過多少刺頭兵的,難能不清楚腸子是直的還是彎的?
笑點很低的謝崖,聽到連長很軟糯的話就忍不住笑。樓汴嘻嘻哈哈地講話“啊?很好笑是吧?” 拎小雞仔樣地拎起他的衣領口,有力的臂力是常年訓練下的成果。
啊的一聲,許勝感覺全身都疼。
年輕人心高氣傲哪知道天高地厚,服氣才怪。“報告,我覺得我的素質很硬。”謝崖調謔一說,被打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從手心出汗再到心跳加速,比殺了還要難受的是不聽話是真打啊!有幸懟過連長,被他一腳踹出五尺遠是謝崖頭一次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