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冥冥中的危機。
甚至他還曾經異想天開開始暗自謀劃如何才能建立自己的勢力,甚至會想有什麼辦法能重建雲宗?
但是在觀看過這一場四境之戰後袁來的內心有了一些動搖,當他看到這種改天換地的偉力之時他內心的波瀾震撼無人能懂,那是一種對於世界觀的衝擊,他第一次直觀面對大修行者的力量,這種直觀粗暴的力量攪動了他內心那片海的寧靜,讓他第一次產生了一種由衷的對修行的渴望。
或者說是對那種個人力量的渴望。
袁來相信這種渴望是任何人都無法完全擺脫的,這是屬於人性的一種。
他直到那時候才再次深刻地認識到,這個世界終究是個“不科學”的世界,這裡一個人真的可以移山填海了,雖然這種力量無法對抗整個帝國,但想要對抗任何一個人都已經足夠。
在這個世界裡的修行強者在某種情況下是真的可以以一敵萬的。
這……和原本的那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不同,在那個世界裡個體的力量並無本質區別,所以群體的力量才是力量,但這個世界……或許……
傳說中的五境人間無敵,真的會比他費盡心機謀取一個宗門大位更加強大?
當觀四境之戰時,沒有人知道袁來那張平靜的臉下面究竟掩藏了多大的茫然。
他不得不承認,這一戰對他的某種觀念造成了巨大的衝擊,而又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幾乎斷絕了拜入某個勢力的能力,他又暫時無法建立自己的勢力,所以……
在這麼多的因素作用之下,他開始認真思考走另外那條路的可能性。
如果他真的要趕赴邊疆苦地,那麼就相當於拋棄了群體力量的思維,轉而追求個人力量。
這種觀念的巨大轉折讓他有些痛苦,畢竟他早已是個世界觀成熟的成年人。
幼嫩的樹苗容易塑形,而長成的樹枝強行掰彎就會折斷!
“恩,走不通也未必是件壞事。”
武當歸緩緩道,這話倒是與先前袁來對盧掌茶說得有幾分相似。
頓了頓,他又沉吟道:“所以,你已經做好了選擇了麼?接下來是想去哪裡?”
沒等袁來回答,武當歸便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你的實力還是太差,不單單是修為,更是搏命的本事不到家,你這樣若是去真正的邊疆苦地只能是送死!”
袁來神情一肅,忽然認真道:“請前輩指點!”
武當歸看著他,少年那清秀的面龐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有成熟的稜角,而其眉眼間帶著的成熟與堅定更是遠非這年紀能有的。
他知道,袁來是認真的,那麼他自然也就要認真地回答。
武當嚴肅正經了起來,他開始思考,準確的說應該是在猶豫,在猶豫要不要指點他走向那個方向。
終於……
在武當歸的目光掃到袁來身上某處的時候,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如果……你還迷茫,沒法做最終的決定,那……你可以去……西北走一趟。”
“西北?”
武當歸嘆道:“就是西北那幾個州府,尤其是西北邊軍駐紮的那一片地方,在那裡有足夠的軍、足夠的人,足夠的勢力,也有足夠的強大修士,我覺得在那裡你應該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而且……”
“什麼?”
武當歸忽然伸手從不知哪裡拿出來一小塊黑鐵一般的小牌子,甩手扔到了袁來懷中。
他有些疲憊地道:“這是一個沒什麼效用的令牌,是當年我還領軍的時候用的,現在雖然已經調不動一兵一卒了,但是……還能掉的動一個人,如果你要去西北,或許會有用。”
袁來好奇地拿起來,問道:“一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