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整一上午,算起來,返回營房至少還要三個時辰。
返回營房後,楊程只怕還無法立刻見到李登。
也就是說,那位來頭甚大的“先生”被關在黑牢的時間已經不是兩個時辰,而是更久。那位“小先生”說兩個時辰。只怕是出於好奇外加有恃無恐,但黑牢是什麼地方,那少年分明是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身體羸弱。別說是兩三個時辰,就算是一刻鐘也呆不下去,萬一要有個閃失……
人是自己帶進衛所的營房的,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就算幾個時辰後找到李登,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想到這裡,楊程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看了看一旁審問的軍法官,楊程賠笑道:“老伍,咱們也算是武衛的老人了,你知道我和王吉那個龜孫子一向不對付,這事有點誤會。這樣吧,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等李頭回來,你叫人去黑牢,把那位先生放出來……”
軍法官老伍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人是在三營被抓起來的,王吉說的明白,那個人擅闖營房,所以按律關入了黑牢。如今新丁訓練正是立威之時,這個時候你帶了個外人進入營房,還被王吉逮到,簡直是自尋死路,還是想想怎麼先撇清自己的過失吧。”
楊程心中後悔不迭,早知道問清楚“小先生”,把那個新丁從營房裡叫出來就可以了,都怪自己一心巴結討好,拍胸脯說沒問題帶人進去,結果鬧出個這樣的大事來。
“外人?老伍,你知道他是誰嗎?”
“就你小子,還能攀上大人物?”老伍很清楚楊程的底細,根本沒什麼背景:“你倒說說,那人是什麼來歷?”
“你別小看人,”楊程並不知道林珝的來歷,一時哪裡說得出來,但上次看到李登那種態度,估計肯定是大人物:“我告訴你,惹了那位先生,王吉這次是死定了!”
老伍見他說不出所以然來,更加不為所動,說道:“我只是個軍法官,而且現在證據確鑿,你說什麼都沒用,還是等李頭回來再說。”
“再等就晚了!你現在立刻放我走,我直接去找李頭。”楊程一咬牙,舉著手中的鐐銬,“要麼換一條路,我拼死犯禁,把你打昏,逃出去見李頭。”
這話一出口,兩旁的武衛見勢不對,立刻抽出刀來,架在了楊程的脖子上,楊程連忙叫道:“老伍,剛才只是假設兩條路而已,你知道我是最怕死的!就算以帶人擅闖立罪,怎麼也不會是個死。但那人要是真出事,你我都難辭其咎,身上這件武衛服還罷了,只怕連小命都保不住!”
老伍這才真正地動容了,想到剛才楊程兩個選擇最後都是去見李登,眉頭皺了一陣,示意兩個武衛鬆開刀:“若真是如此嚴重,我現在就和押著你一起去見李頭!若是敢騙我,別怪我在李頭面前落井下石!”
黑牢中。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頭腦中。原本的靈感已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已經形成真正意識的領悟,在這種領悟下,體內的勁氣,循著一種特殊的規律飛快迴圈起來,就好像。一條活動的蛇。
林珝緊閉的眼睛驟然睜開來,雙手揮動出盤蛇手的軌跡,水面頓時形成了數個緊密連線的漩渦來,緊接著,一道水柱沖天而起。此時若有光亮,可以看到水柱佈滿了高速旋轉的螺紋。旋轉的力量極其迅猛,擊中了囚籠的石柱後,那種特殊之法澆築的堅固石柱居然出現了一道裂紋。
林珝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螺旋之力!原來這就是盤蛇勁的真正奧妙!
醞釀片刻後。又是一拳擊出,一道螺旋勁氣的水柱再次飛出,這一次的水柱,居然轉了一個彎,朝林珝自己擊來,在碰到林珝的一剎那,拐了個彎,擊中了身後的水面。
原來。盤蛇勁的威力不僅遠在白鶴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