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隨時會引發的烈火,和一抹淡雅的月牙色身影。
她無視於他的怒氣,彎身拾起菊花,心不在焉的結果,是讓碎瓷片在她手上割出一道血絲。
她瞄了一眼傷口,並不覺得疼。
“你搞什麼!”他一把扯起她的手腕,撕破衣袖包裹著她。
待他驚覺自己的動作時,他張狂的五官再度僵惡——
該死的!昨晚才想離她遠遠的,怎麼今天屢屢接近的人又是他!
“這點傷毀不了我,你這一摔卻毀了它們有靈性的機會。”她掙扎地想推開他太緊太霸的掌握。
“我不只要毀了它們,還要它們不得超生!”
他惱了,握著她的下巴,讓她目睹自己的巨足重重地踩爛菊花。
“何必動怒?我只是在陳述它們的遭遇,你又何必把每件事都當成罪不可恕的事,而發怒到不可收拾呢?”
他高大的體格每每一逼近,就像是連她的空氣都要驅逐一樣地讓人窒息。
莫騰氣紅了眼,十指驀地掐入她的肩頭:
“你知道什麼對我最重要嗎?”
“不知道。”她專注地望著他。
“我要一個對我無畏無懼、不棄不離、真心相待的人!”
話,脫口而出。
他精壯的手臂震動了下,闐黑的眼灼視這張他已看了十年的容顏——為什麼直到如今,他才發覺她的與眾不同?
震聲鼓動的心跳,求的只是一雙能聆聽的耳朵。
“是你嗎?”他低額貼上她的。
他近在咫尺的深情凝視讓她心口一揪,喜他如此傾心以對,也惱他如此傾心以對——
如此貼心相交了,還認不出她嗎?
一喜一惱間,她的面頰泛朱,在他炯然的凝望下,好不容易才啟唇說道:
“我……”
“不許你開口惹火我!”他霸道地掩住她的嘴,不讓她開口。
她瞅著他顯而易見的脆弱與真情,怦然心動的芳心暗許承諾——若他認得出她,那麼她與他……
她輕拉下他的手,淺淺嫣然一笑,只道:
“我不怕你。”
莫騰低吼一聲,霍地將她扯入懷中,唇重重地落在她唇上,那力道是要揉碎人的,那深情是要擾亂人心的……
“你們在做什麼!”
當“秋楓兒”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他驚抬頭看見她的白衣袂然,才發覺自己摟在懷裡的人是“江灩灩”!
“為什麼是你!”他剛毅的面容扭曲成忿怒的僵硬,狠狠地推開她。
“我始終是我。”她低垂了眼,心微涼。世人看事,用的是眼,而不是心哪!
“爺,你若有心把『灩灩』收為妾,奴家也是不反對的。”江灩灩冷笑以對,總有幾分不甘——
為什麼爺要的總是另一個“她”!
“閉嘴!”灼紅的大眼,怒瞠如鬼。
江灩灩這回沒被嚇退,拎起手中的食盒,娉婷地走至他的面前:
“我讓絲絲做了些酒菜,你就多少吃上一些。”
小菜尚未在几上鋪齊,莫騰的巨掌捉起鋼酒壺咕地灌入了泰半瓶。
那酒喝得那麼急,還來不及入喉,便整個兒自他唇邊溢位溼了衣襟,狼狽異常。
“爺,慢點喝哪!”江灩灩的小手忙著拂去他方正下顎的酒液,整個身子幾乎貼到他的身上。
等了這麼多年,就不信爺能逃得過這一次
“少羅嗦!”
莫騰暴戾地將酒壺往地上一摜,酒壺壺蓋被撞開來,壺裡卻只溢得出酒香而再無點滴的酒液。
“想不到爺的興致這麼好,幸好我備了不止一壹。”江灩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