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不記得我說了什麼?”
她還記得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不是每場賭博都會輸得一無所有,那要看,是跟什麼人賭。
“阿醺,敢不敢跟我賭一賭?”他問。
“賭什麼?”
“賭你的真心,也賭,”他執起她的手貼上他的心窩,“我的真心。”
第八十章 驚變 1
流雲居的桃花一夜之間開了,三月初的晨曦微露,片片桃花豔極風流,桃葉落盡而更顯滿樹繁花。
流芳醒來時便已經嗅到那帶著微甜的香氣,以為是哪個丫鬟打翻了新買的香粉,瀰漫了一室。
枕畔空空落落,竟不知道他是何時離去的。她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裡衣的衣結完好地綁在那裡,他不曾越雷池一步,昨夜耳鬢磨斯現在想起依然有些恍惚如夢。
愛情就是一場賭博,她敗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如今他說,跟他賭,賭彼此的真心,敢不敢?
她不敢。
男人要放棄一個女人的話,理由實在太多了。為國為民,為名為利,再坦率一點,便是為那死而不能復生的愛情,或是另一段新生的情愛。
@奇@她怎麼敢重蹈覆轍?尤其,物件是容遇。
@書@可是他很高明,棋在局外。
不知何時起,他已騙她下了注;忽然某一天才問她,你敢不敢跟我賭?
她不敢。可是已經下注了。
兩年前若即若離的相伴,兩年間不算刻骨銘心的掛念,兩年後暗流洶湧的重逢,他用時間撒下了一張大網,一孔不多,一孔不少,恰恰把她網到了自己的身邊,名正言順,順理成章。
他給了她一段婚姻,給了她一個擋風遮雨的家,還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是一個姿容平常的女子,不過心性比別的女子要清高一些,心要比別的女子玲瓏一些,眼角眉梢比別的女子聰慧一些而已。他看上了她,焉知這是不是就是愛情?
而自己呢,對他動的情,又有多深?
她想得頭都有點昏沉了。
一掀開被子起床,才發現自己來癸水了。整一日,腰有點酸,小腹有點疼,萱兒要請傅青蘺來給她看看,她連忙搖頭,只問萱兒平日疼痛都吃的什麼藥,萱兒說她吃的是陵州福濟堂的凝香丸,藥效比較好。
萱兒所說的凝香丸,大小顏色就和她以前吃過的烏雞白鳳丸沒兩樣,一個大泥丸,還透著藥味。開始時她不肯吃,後來痛得沒法了,才讓萱兒把丸切小,搓成小顆,黃酒送服了。
抓著枕頭睡得昏昏沉沉的,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問:
“怎麼不讓大夫來看看?”聲音中帶著嚴厲。
“王爺息怒,王妃不讓,她說,她這不是病……”萱兒有些委屈。
“你哪裡不舒服?”他扳過她側向裡臥的身子,便看見她蒼白的臉色,“萱兒,讓傅青蘺過來一趟。”
“不要!過一個晚上就好了,以前又不是沒試過……”她聲音弱弱的,如飛絮,如遊絲,直繞得他心裡難受。
“把傅青山叫來!”他吩咐道,萱兒馬上去辦了。流芳把被子拉高蒙過頭,他也不去拉她的被子,只是說:
“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見不得人?老實說,我剛剛都被你嚇了一跳,平日趾高氣揚的一張臉如今丟盔棄甲般頹敗,本來已經不是什麼佳人,現在更是……”
“容遇!”她氣憤地拉下被子,“你是在說你沒品味嗎?昨夜說的難道不是人話?!”
他一點也不生氣,笑著俯身抱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內,“還有力氣罵我就好,不過,我真看不慣你這個樣子,”他伸手沒入她的裡衣,觸到她涼涼的小腹,不由得蹙眉,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