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轡頭給坐騎套上,雖然還沒有離開市集,卻不和他說話了。他這態度,等於是擺明了告訴檀羽衝,他雖然有點欣賞檀羽衝,但也有點討厭檀羽衝了。檀羽衝大感尷尬,在那店子裡不敢跟那少年出去。
店主人皺起眉頭說道:“小店只是賣馬具的,你留在這裡做什麼?”
檀羽衝道:“我也要買一副轡頭,就要這公子剛才買的同樣一副轡頭。”
店主人哼了一聲,說道;”你是吃飽了沒事做,跑來消遣我麼?”
檀羽衝不禁怒道:“你當我出不起價錢嗎?”
店主人也是個老江湖,只見檀羽衝面有怒色,也自覺得說話有點過份,心裡想道:“這窮小子雖然料想他也買不起八十兩銀子的一副轡頭,但那位公子爺都不敢得罪他,我又何必令他太過難堪,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還是以不得罪客人為宜。”於是強堆出笑說道:“客官,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檀羽衝道:“那是什麼意思?”
店主人道:“你還沒有坐騎,我怎能就給你配一副轡頭,馬有高矮肥瘦,那是必須配上合適的轡頭。”
檀羽衝啞然失笑,說道:“好,那我就失去挑一匹坐騎。”
就在此時,有個農夫模樣的人,牽著一匹瘦骨稜稜的馬到市場來叫賣。
這匹馬不但瘦得皮包骨,而且毛色枯黃,樣貌萎瑣。馬具店旁邊的那個騾馬棚的販子笑道:“你這匹瘦馬也牽來賣?”
那農家苦著臉道:“我知道這匹馬長相不好,脾氣又臭,我都給它踢得怕了。但它的力氣倒是比我用來拉車的那幾匹馬還大的。隨便你給我幾兩銀子吧。”
馬販子道:“宰了來賣,這也沒有幾兩肉,值得什麼價錢。好,當作可憐你,給你三兩銀子如何?”
那農夫道:“給我五兩銀子吧。這匹馬雖然瘦,但氣力很大。要是護理的好,這還是有用的。說老實話,我若不是嫌這脾氣臭,我也不會賣這個價錢的。”
馬販子冷笑道:“五兩銀子,你真是妙想天開,頂多三兩銀子,鐵價不二,不賣拉倒!”
檀羽衝忽地走來說道:“我買!”
馬販子哼了一聲,說道:“五兩銀子買這匹瘦馬!哼、這個真是應了一名俗話,瞎貓碰上死鼠了!”
檀羽衝不理睬別人的閒言閒語,把身上的銀子都拿出來。
那農夫吃了一驚,說道:“我只要五兩銀子。”
檀羽衝道:“不,你這匹馬豈只值五兩銀子?可惜我身上只有這點銀子,你數一數,大概是五十兩左右吧。你若不嫌吃虧。請你拿去!”
那農夫嚇得不敢伸手。檀羽衝笑道:“你真是個老實人,我叫你拿,你就拿吧。我若是有足夠的銀子,一百兩我也會給你!”
那農夫聽他這樣說,方始敢接,心裡卻仍是思疑不定,摸摸那匹瘦馬,暗自想道:“難道這匹馬真是有甚好處。我看不出來?”
那馬販子已是禁不住說道:“別人都是漫天討價,就地還錢。像這樣的買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客官,你知不知道,我這裡最好的馬匹也不過值三十兩銀子!”檀羽衝笑道:“你當我發神經病嗎,我告訴你,這匹馬有個名堂叫做烏龍駒,它是千里馬,用來拉車,它怎麼能不發脾氣,你這裡最好的馬匹,一天最多也是隻跑二三百里吧,怎能和它相比?依我看,這和那位公子的玉項赤也差不多!”那少年此時已騎上馬背,回過頭,看了看這匹瘦馬,忽地嘆道:“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古人之言,果不我欺!”
馬販子不懂,心想:“看來這兩個人都有點神經病。”檀羽衝卻供了拱手,說道:“多謝兄臺謬讚,其實我那裡是什麼伯樂,不過多少懂得一點相馬之術罷了。”少年不再回答,騎上他那匹“玉項赤”離開市集。檀羽衝牽那匹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