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給我站住!”
植羽衝道:“前輩不屑與我結交,又不放我走,這是為何?”
那秀才冷笑道:“你以為憑著你剛才在樓外的一番做作,就可以騙我上當麼?”
檀羽衝一愕道:“這是什麼意思?”
那秀才哈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可知道你是誰,你是金國派來的奸細!”
檀羽衝大吃一驚,叫道:“前輩,你誤會了——”
話猶未了,那秀才已經出手,一出手就抓他的瑟瑟骨,檀羽衝哪裡還能解釋,只好接招。
那秀才疾攻,在第七招檀羽衝閃躲避不開,化解也難化解,只好硬接。“蓬”的一聲,雙掌相交,秀才晃了兩晃,檀羽衝退後三步,胸中氣血翻湧,要說話也說不出來。
那秀才被他的掌力所震,幾乎站立不穩,也是吃驚不小。霍的一個轉身,把藏在衣衫內的那支判官筆拿了出來,喝道:“好,我倒要看你能夠接我幾招!”
他的鐵筆點穴另有一功,好像寫字一樣,最先寫的是“草書”,筆走龍蛇,來得有如狂風暴雨,檀羽衝連線險招,暗暗後悔,沒有拿出暖玉簫,那秀才猛地喝聲“著”他已經使出了“狂草”的最後一筆,筆尖戳向檀羽衝胸膛。
檀羽衝迫於無奈,只好使出師門絕技——彈指神通,錚的一聲,把他的判官筆彈開,不由自己的又再退了三步。
秀才使了一套“狂草”筆法,總算已不下百招,仍然未能點著檀羽衝的穴道,見檀羽衝嘴角掛著冷笑,他不禁也是臉上發熱了。本來此時他若是立即追擊,檀羽衝最多隻能抵擋三招,但他是江南武林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卻又怎好意思在對方只憑一雙肉掌,接了他一百招之後,續施殺手,何況對方只是個二十歲都恐怕末到的少年。
他停下腳步,喝道:“現在我殺了你,你也不會心服,亮出你的兵刃吧!”
檀羽衝有師門秘傳的上乘內功心法,運氣三轉,氣血已是暢通,本來他此時是可以開口說話了,但他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幾乎被那秀才點著穴道,亦有點惱怒,暗自想道:“若不還你一點顏色,倒教你小覷了。”
“好,我就用這管玉蕭請前輩再指教幾招,幾十招,或幾百招!”玉簫一個“橫掃六合”,把秀才的鐵筆盪開。
秀才聽他說話頗有嘲諷意味,心中也是惱怒,但也不能不有點吃驚了,他這支玉簫好像傳說的一件異寶,難道他就是那個異人的弟子!這秀才和檀羽衝的師父耶律玄元並不相識,不過卻也是彼此聞名的。
檀羽衝有玉簫在手,形勢大變,不但扳成平手,而且漸漸佔了一點上風了。但那窮秀才的筆法也是跟著再變。從“狂草”變為“楷書”,一點一畫、一撇一捺,毫不苟且,那是工筆楷書的筆法。
檀羽衝打起精神應付,玉簫忽而當作判官筆使。他的點穴手法和完顏家的驚神筆法大同小異,雖然火候未夠,遠不及完顏長之神妙,但亦已足以令得那秀才大為驚異。原來這秀才仍是江南第一點穴名家,極為自負,人家說他是江南第一,他還是不滿足的,此時見了檀羽衝的筆法,這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暗自想道:“這少年的筆法似乎還未練到流轉自如的超凡脫俗境界,筆意稍嫌澀滯,看來他不是專攻點穴這一門的功夫。但雖然如此,以他筆法的本身而論,卻只有在我之上,絕不在我之下了。”他見“工筆楷書”不能取勝,又再變為刻“石鼓文”的筆法,楷書是用三個指頭拿筆的,刻石鼓文則是五指齊伸,用手來“握”筆了。這套筆法使開,當真就像石匠刻字一樣,點、撇、捺、豎,都是鑿下去的。沉重有力,登時壓得檀羽衝好像背上了千斤重擔!
幸好檀羽衝的暖玉簫是件寶物,還能勉強招架。但這麼一來,已經是變成了內力的較量了,在這方面,檀羽衝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