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易生給她調好空調溫度,又確認床上躺著的人空調被蓋得嚴嚴實實了,摸摸她的黑眼圈,這才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準備離開。
被她拉住。
他回頭,就看見小姑娘眼巴巴的看著他,小嘴巴嘟起來,粉嫩嫩的一團:「你幹嘛去?」
他無奈,低頭含住那一小團粉嫩,聲音模模糊糊的,帶著笑:
「工作。」
她被他親的神志不清,手不自覺鬆了,放人。
席易生輕笑著替她掖掖被子,終於離開。
腳步一轉,又進了剛剛才出來的書房。
說是工作,其實還不是替某個小鬼幹活。
整理稿件中有一項最費時的工作,就是把手寫的採訪稿輸入進電腦,除此之外,起標題,改錯字,都是相對不那麼費時的工作。
席易生坐到電腦前,找到之前今笙輸入後做的界限標記,任勞任怨的開始輸入。
掃了眼時間,十二點四十五。
今笙的字很秀氣,但是多年學習生活下來,也避免不了帶著些連筆和簡寫,一般人可能還看不大懂——好在今笙的字都是他手把手一個一個教的,連筆和簡寫也是小時候她抄自己作業時學自己的,所以現在席易生看她的字,就和看自己的字沒什麼兩樣。
修長的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起落,不時點在晶亮的光點上,落下,再抬起,單調的動作居然擁有了不可言說的美感。
良久,席易生終於收了手,右手輕一偏,合了已經只剩最後一個的稿件。
又瞥了眼時間,一點五十五。
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估計能讓今笙多睡半小時。
很好。
席大總裁滿意的合了電腦,揉揉鼻樑,終於困的受不住,定了兩點五十的鬧鐘,準備回主臥睡覺。
途中路經客房。
腳步不由自主停了下來,頓兩秒,果斷進屋。
自己為某些人忙了這麼久,要點報酬,應該不算過分。
床上的人睡得無知無覺,完全不知道自己房間進來這麼個大活人,一臉香甜——席易生走近,忍不住笑她。
睡這麼死,被人抬走賣了都不知道。
挑挑眉,撇了拖鞋,直接上床,在她身側空出的地方躺好。一隻手撩開被子,滾進去,把睡得軟乎乎的人整個的抱在懷裡。
席易生臉埋在她頸窩,滿意的嘆了口氣。
這種能抱著她睡覺的事情,多少年都沒有過了——小時候他家裡忙,就經常到她家裡午睡,那時候還小,沒什麼男女之防,兩個人睡一張床,經常睡著睡著就抱成一團。
那時候啊
席易生不是不懷念,但並不想回到過去——因為現下她人已經是自己的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嗎?
手緊了緊,多日來的疲憊一齊湧上來,床上的人很快就閉上眼睛,沉沉入睡。
————
今笙是被一陣不熟悉的鬧鈴聲吵醒的。
醒來的那一刻,身體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腰間圍著一條不屬於自己的炙熱手臂,身後緊緊貼著另一副身體,甚至於,自己的脖子後面,還有一道均勻溫熱的呼吸。
少女的身體瞬間僵硬。
直到腦子漸漸清醒,意識到自己身後的人是誰時,僵硬的身體才緩緩放鬆下來。
席易生還沒醒,一邊鬧鈴吵的厲害,他卻睡得很沉。
今笙想了想,輕手輕腳的掰開他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一挪,從床下沿蹦了下去——低頭看了眼床上睡著的人眼底厚重的黑眼圈,頓時心疼。
伸手,拿過他的手機,按掉了鬧鈴。
把手機放回原處,看了眼時間,少女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