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樂忍不住回頭去看身後的那個男人,線條俊朗的側臉隱在光線裡,半明半暗——他明明什麼話也沒說,什麼表情也沒有。可米樂就是覺得,他在難過。
心臟好像被誰的手使力一捏,有些酸,有點疼。
到的時候是下午兩點。
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剛一下車,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汗瞬間就滲了出來。
偏還有一段山路要走,這種天氣走上半小時,八成會中暑。好在來的人大多是時政記者,除了今笙和季寒也沒什麼新人,大家都吃過苦頭,所以眼下也沒人抱怨,都是邊走邊想辦法壓抑熱氣。
米樂從包裡掏出兩個袋裝濕巾,遞給今笙季寒一人一個,簡單扼要的交代:「開啟,貼臉上,水蒸發吸熱,會讓你們好受一點,別沒到地方中暑倒下了。」
兩人道了謝接過,依言把濕巾敷在臉上,果然一下子就好受不少。
「走吧。」今笙說。
走了四十分鐘,眾人終於頭暈眼花的到了那戶農民的家門口——很簡陋的房子,水泥色,瓦房,窗戶是綠色的木製,被劃成九個小方格。
平時的收入應該只夠家裡人勉強餬口,看著眼前的這座房子,不難想到,分毫收入沒有卻又借了大筆貸款,對這家人來說,是多麼近乎滅頂性的災難。
眾人沉默著走近,推開院門,隱隱約約聽到屋子裡有哭聲。
沙啞的,抑制的,蒼老的,無可奈何的。
所有人的腳底都是一頓。
大家都皺著眉,面色沉重——這幫人都見證過無數苦難,在見證過如此多的苦難之後,每個人,都只是加重了對苦難的同情,而不是對苦難變得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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