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非常迷人,但情況完全不對路。他把嘴唇湊近,吻上我的脖子。
我用力推他,卻怎麼也推不開。他制住了我的雙手,嘴唇繼續在我耳朵旁邊遊走:“陸易絲,今晚我需要您……”感覺到他的牙齒輕輕地在我面板上移動,冷得和冰一樣。“陸易絲……”他模模糊糊地說話,磁性的聲音異常低沉,“記得那天給你們代課,我嘗過了你的血液,你的味道和別人都不一樣。”
我縮了縮脖子。
“我喜歡你的血。”他說。
我大吃一驚:“不不,你放開我……”
“不會很痛苦。”他的齒尖在我的脖子上試探了五秒鐘,最終選擇一個角度卡住了我扭動的脖子。
尖銳的刺痛感隨著血|腥的氣息在空中蔓延,我用力掙扎,可惜我不是他的對手。
從我的血液流入他唇間的那一刻起,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抽離自己的身體。
眼前的穆斯夜是個吸|血鬼,一個徹底的吸|血鬼。
與此同時,他的一雙黑色的羽翼在身後慢慢地張開來,羽毛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光澤,變得很晦暗。
他早已不是神,因為他長了一雙黑色的翅膀。但是,他以前畢竟還不是吸|血鬼。
那個時候,他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我想起那麼多年前,他像一尊永遠不會移動的雕塑,供人景仰,可望而不可即。
“來吧,瑞亞。”芬尼斯甜美的笑容就像是昨天那樣清晰,她非常可愛,連金色的髮梢都散發著快樂的光芒。她是我在天界最好的朋友。“也許他現在正坐在潘底斯多湖畔,靜靜地看著美妙的湖水呢。陪我去看看他吧,求你了,瑞亞。”
很多很多年前,他神聖得不可侵犯,除了切奧斯,幾乎所有的神見了他都要退讓三分。而眾神一度以為,這個充滿光明的天堂,總有一天會屬於他。
當我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被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芬尼斯拉著去潘底斯多湖泮仰望他——與其說仰望,不如瞻仰更貼切。
我比較沉默寡言,而芬尼斯和我截然不同,她所有的慾望都表現在臉上。有時候我會羨慕她,羨慕她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思念穆斯的時候不用刻意找些話來當自己去潘底斯多湖玩的藉口。
她偷偷告訴我:穆斯夜是她心中能容納的最大的神。“當然,瑞亞,你也是。”她經常笑著安慰我,“還有切奧斯。”
所有的神都說穆斯夜將來會有一個妻子,那個妻子將會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神。
“那位女神就是你。”這是切奧斯在暗地裡告訴我的話,“我就是為了他而創造你的,瑞亞。”切奧斯和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他眼中和藹的笑容,“沒人能配得上穆斯夜,所以,我必須創造一位高貴到可以把他比下去的神。那就是你,也只能是你。所以,你不能令我失望。”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因為我從未釋放過。但是,從我誕生時候開始,我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神而已,我曾經會覺得自己的存在毫無價值。當然,除了芬尼斯。只有她,在這個從來把我當回事的小夥伴面前。“瑞亞,如果海洋本身是溫暖的,無論冰川有多強大,都無法迫使它和它一樣冰涼。”她經常這樣跟我說,“對我來說,你其實是我最溫暖的海洋。”
我這麼冷,她說我溫暖。
那時候我還懵懂無知,可穆斯夜對我顯然已經表現出了異樣。他的眼神深邃而悠長,會不經意地穿過那一排排人頭,落在我臉上。他偶爾會單獨把我召喚到了他的身邊,他的頭髮長長的,散發著白色的光芒,亮白得如同世界上最耀眼的鑽石。我總能在風的殿堂裡,聆聽到他一次次的召喚。眾神之中,除了他,沒有人再能擁有這樣完美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