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庭軒讓管事給她的柴錢,在桌前坐下,她把小錢袋裡的碎銀全都倒了出來,然後數了數,將近三兩的碎銀。
夜千澤走過來,在她的對面坐下,看著她數著碎銀。
“我的柴最後賣給了楊公子。”
寒初藍收起了碎銀,淡冷地說道:“我向他要價二十五文錢,他卻讓管事給了我將近三兩的碎銀,明天我得把這些碎銀退還給他,他是想幫我,但我不需要他這樣的幫助,不需要他的施捨。”
夜千澤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抬眸,寒初藍問著:“我覺得你心情不好,千澤,發生了什麼事?該不會你也和別人打架了?”
夜千澤搖頭。
“那你怎麼了?”
寒初藍擔心起來。
夜千澤也掏出了一隻錢袋,那錢袋似是沉甸甸的,他開啟了錢袋,把袋子裡的銀兩往桌上一倒。寒初藍兩眼發直,夜千澤倒出來的是幾錠銀,十兩為一錠的那種,有幾錠,代表有幾十兩銀。
“千澤,這些都是真的?”
寒初藍拿起一錠銀兩,學著電視裡面放演的那般,用嘴咬了咬那錠銀,卻不知道咬了之後如何能分辯真假,她只覺得硬梆梆的。
“是真的。”
夜千澤臉上毫無喜色,一點都沒有大賺一筆的愉悅。
一擔柴哪能賺幾十兩銀?
寒初藍把銀兩放回桌上,神色一整,問著:“是誰給你的?”
“宋家大小姐。賣我柴的人實際上是她,她讓人給了我這個錢袋,說是我的柴錢,她給得太多,我想退還給她,她竟然想邀我進府坐坐,見見她爹孃,說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不想惹麻煩,趕緊離開,這銀兩便沒有還給她。”
夜千澤答著,眼角餘光小心地觀察著他家媳婦兒的反應。
寒初藍的臉慢慢地變得憤怒起來,夜千澤正想解釋,她卻恨恨地罵著:“笑面虎!別再讓我遇到你,否則我把你的老虎毛都拔光!”
這一切,必定是元缺那頭笑面虎設計的!
寒初藍透過事情的前後聯貫起來,什麼都能想明白了。
該死的混蛋!
寒初藍最恨的便是被人算計!
素不相識的元缺拿她如此開涮,她和元缺的樑子算是結下來了!
伸手,寒初藍把銀兩都裝回錢袋裡,對夜千澤說道:“明天,不,一會兒,我就把這些銀兩還給宋大小姐,咱們是窮,但人窮志不窮,咱們缺錢,但要靠著自己的雙手及努力付出去賺錢,不需要仰仗有錢人的同情及施捨!”
夜千澤讚賞地看著她態度堅決,就知道他的女人,不會是那種目光短寸,貪圖好處的淺膚之人。
“藍兒。”
夜千澤伸手至寒初藍的面前,寒初藍以為他想要回錢袋,馬上就不客氣地瞪著他,他笑:“藍兒,為夫我也不是那種喜歡仰仗有錢人的同情及施捨之人,別瞪我。為夫只是想,你替我把銀兩退還給宋家小姐,為夫也該替你把碎銀退還給楊公子。”
寒初藍改瞪為看,把楊府管事給她的小錢袋遞給夜千澤,“給你。”
夜千澤接過了小錢袋,鳳眸深處掠過了一抹森冷。那抹森冷一掠而逝,寒初藍還沒有捕捉到,他已經換上了溫和的臉,輕問著寒初藍:“藍兒,你,會不會生氣?我,我不知道會是宋家小姐,否則我絕對不會把柴賣給他們。”
他的小媳婦兒很不喜歡他的臉惹禍,他生氣,擔心寒初藍又會為了些事而生氣。
他對她的佔有慾越來越強,而她對他的佔有慾也慢慢地膨脹。
不,她對他的不是佔有慾,而是她對婚姻的看法,似是和這個年代的人不相同。她好像是要求,她的相公只能有她一個妻子!這種要求是驚世駭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