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恭地抓走他的杯子,“茶還是咖啡?”
“熱水。”他靠進椅子裡揉胃。
連翹皺眉道:“又吃早點了?怎麼這種正常人都做的事,對你來說人間極刑一樣?”接了杯熱水給他,“可憐的小寒,愛心成了虐待親生父親的原動力。”
他笑呵呵地說:“胃痛但心甜。”
連翹無奈,“要不我去給她說一下好了。爸爸胃不好不能吃早點,也免得她每天起早做飯那麼辛苦。”
“別說別說。她喜歡做就做咯,不然又大驚小怪。”小寒很怕人生病,安紹嚴不想女兒擔心。“再說早餐還是有必要吃的,我是太久不吃還沒適應,慢慢習慣了就好。”彈彈菸灰翻看桌上的檔案,“你要幹嘛快說。外頭一群人等我開會呢,還有專案報告要看,還有支票要籤……這又是什麼東西?這個不是簽過的?”
連翹細細瞟他一眼,讒言:“那些拿你薪水的都在幹什麼啊,讓老闆忙成這樣?真是些沒用的人!”前傾著身子稍微湊近他,“開了他們換我吧。”
安紹嚴正審閱陌生的檔案,隨口答:“是啊,都不如一個小翹有用。”
毛遂自薦就這麼被忽略了,連翹寒下臉。
許久沒聽到聲音,安紹嚴納悶地抬起頭,猛然明白她在說什麼,扶住險些被這訊息震掉的眼鏡,他猶豫著開口:“拿這話逗我,小心捱揍。”
“帶我去昆明走一走吧。”連翹懶懶將雙腿交疊,肘撐在椅子膚手上,指尖纏捲髮梢,“我有差不多一整年沒接觸行業了,那個專案已經到後期,讓我跟著熟悉一下如何?” 就像她剛到北京見他時一樣,只說要什麼,不說為什麼。而他的反應也一如當時—— 合起資料夾,安紹嚴說:“好。”音色溫和如暖霧,巧妙地掩飾了驚訝、好奇,與難明的心疼。 那副礙事的眼鏡,擋住他全部情緒,連翹只能看見他嘴彎彎一道弧,唇沿噙著寵溺。眼中無端端水氣半盈,她笑笑,“那安總要不要看看我的簡歷?”
安紹嚴討饒地望著她,“我不是已經同意了嗎?”他早就鼓勵她從事喜歡的工作,是她自己鬧彆扭不做,時隔這麼久才肯改主意,不知與段瓷有無直接關係。
段十一本事大,最擅長的莫過於扇風點火。
死而復甦的小狐狸,再加上個肆無忌憚的段十一,一個有賊心,一個有賊膽,他們會用行動為業界解釋什麼叫做天下大亂。
安紹嚴是絕對不肯放連翹去新尚居招搖的,反正只要她人在恆迅,搞出多大的動靜,他都可以壓場。“去去去,給我準備間會議室。”
連翹伸著懶腰耍賴:“好無聊~~”
安紹嚴憋笑:“一天沒有任命,你還是公司行政。趕快去!不然扣工資。” 她極不情願地應一聲,忽而卻換上管家婆嘴臉,“你抽空得去做個檢查,胃肯定有毛病。我那時候寫論文不按時吃飯,沒多久就查出個胃炎來……”
說到這個,安紹嚴坐直身子,“前陣子你說要回美國研究所?”
瞳色微微變化,視線拉到桌面堆積羅列的文件上,連翹抱歉地抿抿嘴唇,“還是要走的。但一時半刻走不了,就趁現在積攢些實戰經驗,再去豐富理論。”說著呵呵一笑,“將來我在學術界呼風喚雨了,給恆迅做顧問。”
安紹嚴重新倚進椅子,失望地揮手,“去吧,忙完了這邊我安排你進入專案。” 她這才美美地起身,伸出兩指打了個帥氣的軍禮,禮畢又說:“你不要以為我只是拿你的專案練手,我底子好,用不了個把月,落下的那些全揀得起來。到時候放眼全公司根本,沒人敢在我面前稱商業地產專家,他們有幾把刷子我都看得清楚。”狂妄可不是假裝,她自覺確有資本。
安紹嚴對她有決心要做的事,從來不會小覷。雖然大部分時間在學習,可她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