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一隻手伸出來,把她拉進黑漆漆的房裡,準確迅速地吻住她因驚訝而半啟的嘴唇。
連翹先是窒息,恢復神智換氣,鼻腔巨癢難捺。用力推開那個香噴噴的懷抱,掩著鼻子開啟了客廳燈。大型香水百合盛放一室,綠裙白衣氣勢逼人,更有濃眉深目的俊朗男子在旁陪襯。 搞不清花和人哪個更她呼吸費力。
連翹一瞬間只是淚眼婆娑,“段瓷,我百合花過敏……”
屋子是沒法待人了,只能回城裡的住處。段瓷灰頭土臉換下了被薰香的衣服,一走一動仍香風襲人。連翹離他遠遠的,邊流眼淚邊笑,“花精。”
下了樓才發現兩人都沒車,花精嘴角邪揚,摸出手機恨恨道:“我讓刷子過來。” 連翹聽了這句,再一想到他無緣無故買花,猜到了幾分情況,不禁咯咯低笑,“饒了我們吧,表哥。”
“這個鐘頭人肯定沒睡呢。”段瓷堅持,低頭翻號,撥了過去。
尖尖五指覆上來,他抬頭見到比月夜明媚的笑臉。
連翹撫著他微現於領口的削瘦鎖骨,嚅嚅道:“他沒睡也一定喝了不少酒。”手滑上去,勾住他頸子,雙眼晃著似水流光,“再說人家想跟你單獨在一起。”
心臟怦跳,段瓷半眯了眼。
話筒裡楊霜的聲音吵醒遍蟲眠,“喂?幹嘛?十一?說話啊,喂……”
段瓷回一句,“打錯了。”關掉手機,軟香輕擁,胸腔也似一下就被填滿了,“怎麼回來這麼晚?”
提起來連翹也累,嘆一聲,摟著他的腰靠更緊了些。“本來是中午的機票,結果早上從中甸回來飛機晚點,安紹嚴今天又有個重要會議,只好搭半夜班機趕回來。”
段瓷不悅,“你們假借出差,合著遊山玩水去了。”
“沒那麼悠哉。安紹嚴高原反應厲害,後來連路都走不了。虧他出發之前還對小寒許願,說以後要帶她去看看世外桃源,結果躺在酒店裡,慘兮兮拜託我幫他還願。”
他嗤一聲,“你們倆在那兒過去將來想得挺美好啊,我跟家等得花兒都謝了。” 她吃吃笑,“得虧它謝了。”心有餘悸揉揉鼻子。
“還以為你不回來了。”他在家裡等她,仰臥望著天花板,想了很多事,想到星子換崗,黑暗中花香馥馥。
很多事,又不敢去想。
連翹只是笑,從他懷裡退出來,“我們走路到地鐵站吧,那邊有計程車。”
連翹是受不了地鐵裡早晚高峰的擁擠,寧可早起個把鐘頭搭大巴,其實地鐵站離她家並不遠,走路去不過十餘分鐘。都說地鐵一響,黃金萬兩,可這條線開通了足有四五年,附近檔住宅層出不窮,商業配套僅一個大型綜合超市,還有就是新尚居代理的專案,在幾百米外的另一條街上。 除此之外無其它成規模的商業,名副其實睡城一個。
去地鐵站的這條路上,一側是年初剛建成的小區,另一側則是附近居民自種的高杆莊稼,散亂播種,不成沒什麼規模。白天這周圍也不見太多行人,夜間更安靜,風一吹綠植漫晃,葉片挓挲,徒增陰森。偶有長途汽車呼嘯而過,一些無聊司機若見了獨行的女子,便要按喇叭騷擾,甚至在經過人身邊的時候,從窗裡丟擲呼聲或口哨聲。
路燈倒是很明亮,想必區域整體建設規劃已有,只差實施。望著那一片黑鴉鴉的莊稼,連翹輕嘆,“這裡還要過幾年才能開發起來吧?”
“快了。”他順著她目光望去,無比正經地答道:“等這茬老玉米收了就剷平蓋商場,到時候請你做顧問。”
連翹笑嘻嘻點頭,伸手比劃,“從這兒——架一道空中長廊進地鐵站裡,夏天擋雨,冬天擋風,人人都愛走在裡面。直接設定檢票口,那麼出入地鐵的人每天都要穿過這商場,一網打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