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不要繼續這樣裝扮了。”難得劉叔也跟景翔意見一致。
唐謹捂著臉皺著眉退進了破廟裡面,氣哼哼不吱聲,看樣子還是不樂意。
劉叔抬腳踢開腳邊的碎石破瓦,大步跟緊,景翔被他牽著,也只有乖乖跟上。
這破廟頗大,裡面大約能容納四五十人,中間的塑像已經殘缺不全了,香臺也早就不知所蹤,不過裡面倒是挺乾淨的,角落裡還堆積著不少雜物,看得出已經變成行人留宿的地方了。
視線一轉,景翔這才發現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
看來之前哭鬧的逃婚者就是她了。
那人長髮散亂衣衫不整,伏在地上低聲啜泣,也看不清模樣,聽見幾人進來的聲音,她瑟縮了一下,終於還是爬起來走到唐謹面前鞠了一躬。
“多謝恩公相救。”聲音嬌滴滴的,倒是悅耳的很,景翔側頭細看,不禁也感嘆她生得標誌動人。
可惜唐謹和劉叔根本沒理睬,唐謹垂著頭眉頭深鎖也不知到底在糾結什麼,寡言的劉叔卻反常地一直在低聲勸告他改扮。
真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的傻瓜,景翔暗罵,明明丟了蒙面就行,還真蒙上癮了捨不得?捨不得更好,等著進城被抓去蹲天牢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關他屁事,被抓了更好!
等了半天三個人沒一個搭理她,那女子也疑惑起來,仰著臉問:“恩公?”
這次唐謹總算是聽見了,循聲看去,就對著這女子愣了。
咦,這是什麼?景翔看他倆對視,心中突然大喊不妙。
這賊頭子老爹都是搶人當妻子的,現在眼前就擺著一個,他還不子承父業搶人?快跑啊姑娘這個才不是你恩公!景翔內心慘叫個不停,可還沒來得及出聲,唐謹就扯住那女子的衣袖粗魯地把她往角落裡拖。
白衣女子大約也沒料到這個恩公如此不見外,也就這麼傻乎乎地跟著走了過去,劉叔雖然詫異,卻也並未阻撓,結果到最後屋子裡也就只有景翔一個人在乾著急。
眼睜睜看著唐謹把一大姑娘拉到黑漆漆的角落裡,景翔就開始浮想聯翩,這些山賊都是沒見過幾個女人的,就算在山上當兔兒爺,下山難得遇到有點姿色的也怕要獸性大發,忍不住就在這種地方輕薄人家!畜生啊!禽獸啊!
脖子上鐵鏈扯得嘩啦啦地響,景翔臉紅脖子粗,忍不住就要去替天行道,可惜劉叔把他拽得死緊,景翔背過氣去了也沒能多靠近那邊一步。
不過那頭黑暗裡發生的事情也並不如景翔所料,兩人湊在一起只是嘀嘀咕咕,女子倒是沒一點要呼救的意思。不過景翔剛想斷定自己多心,那邊廂唐謹就不知道做了什麼,那女子卻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倒不尖利,可景翔還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又張牙舞爪要過去阻止,一邊還喊:“劉叔你為虎作倀,快鬆手你們這些混蛋……”
他吼得正歡,那女子卻又放低聲音開始說話了。
沒辦法,看來真的是誤會,景翔不尷不尬地把剩下半截話給吞了回去。正夾著尾巴灰溜溜往劉叔這邊退,卻再次聽得一聲驚呼,沒來得回頭,驚呼聲已經由遠及近直到耳畔。
多麼親切熟悉引人懷念的感覺,景翔不禁縮著脖子閉上眼等待嚎哭慘叫聲響起。
沒想到唐謹竟然是這般的不知輕重,對柔弱女子也毫不留情。
“噗。”
人落地後,廟裡徹底歸於安靜,好久好久那女子才抽抽噎噎爬起來,按著胸口無聲地落淚。
這這這……這人真真下得了手啊,到底又把他怎麼了?景翔看不得別人哭,一哭就著急,再想注意唐謹舉動吧,卻發現他已經沒影了。這破廟到處都是窗戶狗洞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溜出去的。
無言地注視著一切發生,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