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著他,她的眼神不由浮動一絲複雜,沒發生這事之前,她原本是想殺了他的。
但又從花無涯那處聽來那些荒謬無理的話……
之前她對花無涯說的那些狠話,為的自然是叫他死都不瞑目,至於是否要真的送柳春生去死,她心中不得不著重思量一番。
柳春生藏在面具裡的眼睛,也不敢看顏如玉。
沒見之前,總想著見,見了之後,又心虛得不敢多看。
顏如玉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柳春生一個哆嗦,沒想到顏如玉居然主動跟他說話,雖然語氣冰冷,沒有絲毫的人情味,但到底也沒有面對花無涯和南海神尼時那麼重的殺氣。
他此時痛得醉生夢死,只知道快痛死了,不等他措辭,顏如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中了這一招,不死,以後也只能是凡人了,熬不過百年。”
在顏如玉眼裡,成為凡人還不如去死,沒想到柳春生卻道:“我想活。”
顏如玉沉默了一會兒,終是放棄親手處決他的想法,柳春生害她丟了一命,現在又救了她一命,雖說其中並沒有相抵的意思,卻也很降低了仇恨值。
她點了點頭,不欲再與他多說,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把飛行道器,捏了道法訣把人扔到了道器上,她才慢悠悠施展輕身訣飛了上去。
將要離開山谷時,她瞥了南海神尼的方向一眼,終究有些不放心,手裡抓了把匕首,看也不看的丟了下去,便乘風而去。
至於南海神尼這廂,心口被匕首扎透了,自然再沒有活下的道理。
原本無需一個時辰就能飛回修羅殿,卻因顏如玉的傷勢,竟然足足花了半日才到。
她把柳春生丟在主殿前,對陣痴說道:“找人給他換骨。”
“換骨?”陣痴一個哆嗦。
換骨,簡言之就是把原本柳春生體內的骨頭拔出來,然後再重塑新的骨頭。那痛楚自然不言而喻,尤其是,陣痴的神識裡,竟發現柳春生如今只是一介凡人。
顏如玉道:“他都不怕痛,你怕什麼?需要什麼材料,你去庫房裡找,至於換骨有沒有成功,你把結果告訴我就行了。要是人死了,就丟到亂葬崗去。”
說完,她看也不看地上的柳春生一眼,乘著飛劍回到了空中的半島上。
陣痴嘟囔道:“殿主今日怎麼了,脾氣這麼古怪,而且居然回島去還用飛劍,不是直接就飛上去了麼?”
他又好奇的看了眼柳春生,同情的問道:“你是誰啊,她居然要這麼折磨你,換骨這種事可不是說笑的,你真的要換骨嗎?”
體內那股痛楚還時不時的跑出來,柳春生虛弱的說道:“你敢不聽她的話?”
陣痴肅穆的說道:“自然不敢,換骨是吧,我馬上給你換。”
和柳春生一般,顏如玉體內的痛楚也是一會兒一會兒的,雖然只有下半身發作,也足夠讓她痛得呲牙裂目了。一回到半島上,她便直接跳進了楚尋的養魂池裡。
她試圖用佛力去逼出那股怨力,不曾想作用並不大,且還容易勾動怨力,使之朝上蔓延。
顏如玉嘆了口氣,這次真是踢上鐵板了,差點送了命。若她猜測不錯,香火之力應該可以治療,就算不能,應該也可以緩解一番的。
如今,她知道的有香火之力的只有無生宗的惠一,除此之外,便是沒有別人了。
因而,也只能求助於惠一。
她給梁曉笙發了則資訊,讓他代她走一趟無生宗,將惠一大師請過來,具體的事情太過複雜沒有與他明言,只不過讓他帶了兩個字,怨力。
可她沒想到的是,梁曉笙最終沒能把惠一大師帶過來。
梁曉笙親自來見了顏如玉,說道:“惠一大師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