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突然道:“既然咱們都睡不著,不如說說話好了。”
“你想說什麼?”謝輕塵挑挑眉問道。
“哥,其實我今日不是故意賭氣出走的,”越冰瑩認真地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謝輕塵翹翹嘴角,微笑一下,沒有說話。
“早晨的事,還生我的氣麼?”越冰瑩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
謝輕塵微微怔了一下,但是終於輕輕抽走了自己的手,頓了片刻方道:“明明是你自己在生氣,我什麼時候說生你氣了?”
“是啊,那時候也不知是怎麼了,就覺得很生氣!真是傻!”越冰瑩別過臉去,暈生雙頰——方才一時動情沒有想太多,可是當謝輕塵輕輕抽走自己的手時,她才突然反應過來:二人雖以兄妹相稱,可其實自相識以來,除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大家心裡都明白男女有別,從未有過如此肌膚相親。自己一時忘情,他卻怔了一下立即抽手,回想這些日子他的冷淡,似乎恰恰是從為他做了冰糖銀耳羹那日開始。由此看來,聰明如他,只怕早已察覺自己一腔情意!
那時心裡矛盾已極,一方面盼著他能明白自己一腔情意,有所回應;可是另一方面又怕他窺破心思,羞赧也還罷了,倘若他正是因此而心生嫌隙冷淡自己,那可叫她今後如何自處!
謝輕塵看她紅著臉轉過頭去,眼中神情複雜,知道自己抽回手來的舉動,令她心有所思,於是起身走到窗戶旁邊,背對著她,沉默片刻,突然道:“傻瓜,明明知道我是為你好,有什麼好生氣?自己心情不好,就拿我來撒氣,還惡人先告狀,好像我叫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越冰瑩一怔,不由轉過頭去看他,卻見他已然轉過身來,靠牆站著,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又聽他道:“好啦,早晨的事已然過去,就不要再提了——其實我這兩日,心緒也不大好,所以借酒澆愁,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說這些了,我知道你對我的過去最有興趣,反正睡不著,我就跟你講講我和百合的事,好不好?”
越冰瑩愕然:謝輕塵這個人,當真變化莫測,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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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鴛鴦 。。。
謝輕塵慢慢踱到桌子旁邊坐下,低頭撥弄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緩緩地開口:“瑩兒,還記得我跟你說泰山看日出那次麼?”
越冰瑩點點頭,道:“嗯,記得的!”
謝輕塵輕輕嘆一口氣,道:“可是你知道麼?為了那一個清晨的一眼日出,我被狠狠地責罰了一次。”
越冰瑩一怔:“責罰?為什麼?”
“我們‘極樂山莊’莊規森嚴,稍有觸犯就會被責罰。”謝輕塵微微蹙起了眉頭,眼睛並沒有如以往回憶時那樣變得迷迷濛濛,卻滿含了苦澀,“不是我自誇,我從未因為偷懶或者愚笨被師父責罰,也從未因為任務完成得不夠乾淨利落而被莊主責罰,可是仍有兩次受罰的經歷,至今想起來都還覺得心有餘悸!”
第一次看到謝輕塵臉上居然會有心悸的神情,越冰瑩不由好奇地道:“都是為什麼?”
“一次是因為小呼嚕——我那隻小貓。”
“你們‘極樂山莊’不讓養貓,是麼?百合姐姐的小老虎,你的小呼嚕,都被殺了!”越冰瑩同情地道。
謝輕塵抬起眼睛看她一眼,苦笑著搖搖頭:“瑩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遠比你想像到的更殘酷——你知道麼?那些小貓都是師父送給我們養的!”
越冰瑩瞪大了眼睛,失聲道:“那又為何——”
謝輕塵搖搖頭,再搖搖頭,閉了閉眼睛,半晌方道:“是啊,他們就是這樣,教你學會殺戮,教你變得沒有感情沒有人性——那是我進山莊兩年後的一日,下午練完功,師父叫住我說:‘最近長進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