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主子為何輕輕鬆鬆就放過了那些宮人？至少也該給惠妃一個警告啊？”
“我不是不想收拾他們，而是不能。”馬秀英再度嘆了口氣，“你認為道衍真會刺殺惠妃嗎？”
遜影驚呼：“怎麼可能？道衍大師和惠妃無冤無仇，他進宮還是惠妃召見的。他如果真要刺殺惠妃，只怕這會惠妃都沒有機會說話了。”
不是遜影瞧不起郭惠和她的宮人，而是遜影太清楚道衍的身手，那麼近的距離，道衍如果真要刺殺郭惠簡直是輕而易舉，郭惠哪還能活蹦亂跳地指責一通。
馬秀英平靜地問道：“我也知道不可能，但如果你是皇上呢？”
“這……”遜影說不出話來，站在她的立場，道衍是她的姚大哥，是她信任的人。但是站在朱元璋的立場，道衍只是個陌生人，朱元璋或許應該更信任自己的妃子吧。
“惠妃一定是當著道衍的面說了一些對我不利的話，所以我要抓人去宗人府的時候她才會緊張不安。可是皇上沒有這些顧慮，他如果聽到有人意圖刺殺他的妃子，可能連審都不審就會直接賜死道衍。何況道衍身後還有個姚家，皇上為了打壓門閥世族，就算知道惠妃在說謊，也會借勢而為屠殺姚家，最多事後再把惠妃推出來頂罪。”馬秀英鳳眼微眯，冷峻地說道：“皇上可以不在乎惠妃，我卻不能不在乎道衍，為了道衍，我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遜影聽得目瞪口呆，“唉，想不到這件事還牽扯了這麼多門道。”
馬秀英斜睨了她一眼，“皇家就沒小事，說不定你睡覺說的夢話都能讓人猜測半天。”
“奴婢從來不說夢話。”遜影趕緊捂住嘴。
第四百七十章 小張氏為子求官
馬秀英還是有些擔心朱元璋會過問道衍刺殺郭惠的事情，畢竟皇宮裡的動靜無論大小基本都瞞不住朱元璋，她只盼著道衍已經離開京城，這樣就算朱元璋要發難也找不著人。
好在朱元璋並沒有提起此事，他的重心都放在朝堂之上。加上對他最忠心的趙成暫時不在宮中，代替趙成職位的大太監梁珉忙著鞏固權利，聽說景陽宮的事跟皇后、成穆貴妃、惠妃有關，他是不願意得罪這麼多位高權重的女人，所以也沒把這事告訴朱元璋。
景陽宮的事就在雷聲大雨點小中落下了帷幕，任憑外人如何旁敲側擊，當日參與事件的宮人都緘默不語，瞧不到熱鬧的妃嬪漸漸把心思放在過節上面。
春節期間，大街上會出現遊行的隊伍，百姓身著新衣，手持鮮花，笑容滿面，載歌載舞，即使隔著厚厚的宮牆，宮裡的人也能聽見外面的歡呼和鑼鼓絲竹。
大年三十這天，文武百官皆入宮拜見皇上，有品級的誥命夫人也要進宮祝賀皇后。今年算是朱元璋登基後的第一個新年，故宮內大擺筵席，群臣同樂。
許久未見面的小張氏被特意接進宮中，老太太穿著嶄新的錦襖，滿臉洋溢著喜氣，笑得像一朵綻開的菊花，見了馬秀英就要參拜。
馬秀英急忙扶住她，“義母，你別折煞女兒。”
“你現在是皇后了。”小張氏硬是給馬秀英行了個大禮才站起身來，眯著眼睛把馬秀英從頭望到腳，又從腳望到頭，望著望著，她眼眶裡蓄積了淚水，哽咽道：“見娘娘過得好，老婦人終於能放心了。”
馬秀英也翻來覆去地打量小張氏。
雖然郭子興後來對朱元璋不待見，甚至排擠打壓朱元璋，但是朱元璋為了彰顯自己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在他稱帝后依然追封郭子興為滁陽王，並下詔命有關部門為之建廟，用中牢祭祀，免除郭家的鄰居宥氏的賦稅徭役，讓宥氏世代為滁陽王守墓。
同時在馬秀英的請求下，朱元璋免掉應該由大張氏享受的王妃榮耀，封小張氏為從一品夫人，享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