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碩大的大廳留給這許久未見面的兄妹二人。
“大哥,是我的錯。”詩豔色整個身子突然跪倒在地,眼眶微紅,大哥何曾打過她,即便是半句重話都沒有,此刻動了手說明大哥已經是惱怒到了極致。
“君兒,大哥教你的你都忘了麼。”詩君翼的聲音清冷孤傲,眉目未動,似乎也沒有要扶起詩豔色的意思,“這一巴掌是為那些無故為詩家枉死之人而打,君兒,你的聰慧,你的玲瓏,詩家教你的一切你都用在了哪裡。”
“大哥,我……”詩豔色微微抬起頭顱,眼眶裡溢滿了淚水,大哥向來賞罰分明,詩家的侍衛還是大哥一手訓練出來的,是跟著大哥出生入死之人,她實在該打,大哥教的,詩家給的,她都忘了,為了一個殷離她將自己變成了什麼樣。她原本也不是什麼婉約高雅的模樣,那個時候為了殷離她收起了她所有的性子,一心做個溫軟的女子。“大哥,是我的錯,我願意受罰。”小時候她犯的錯豈止一件,那個時候二哥擔著,謹哥哥擔著,加上大哥疼惜她是女子,倒是沒有真正的懲罰過她。可是現在她錯的如何也彌補不了,無論她做什麼,那些詩家人再也活不過來了。
“君兒,你已經成人了,要為自己的過錯,要為你的所作所為負責。”詩君翼嗓音清冷了幾分,目光靜靜的落在詩豔色的臉上,那張臉不是記憶中熟悉的模樣,可是那悲慼的模樣,那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熟悉感,即便他閉上眼睛也能夠感覺得到,與君崎見面的時候便已經聽聞過,君兒有什麼錯,若然君兒有錯,他豈不是更錯,可是詩家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人,不僅是他,每一個詩家人都要給個交代。
“我知道……”詩豔色低聲說道,貝齒死死咬住唇瓣,牙齒深入唇瓣她都不覺得疼痛,比起詩家那些死去的人,她所受過的苦楚算什麼,至少她還好好的活著,而那些人卻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一切都是她,是她讓殷離捏著著詩家的肋骨,毀了整個詩家,大哥只打了她一巴掌倒是便宜了她。
詩君翼微微嘆了口氣,見那女子臉色蒼白,半邊面容紅腫,滿臉悽楚哀傷的模樣心中頓時一疼,君兒是什麼人,詩家的寶貝,詩家的心肝啊,恨不得捧在手心裡疼著的人兒,若非為了那些死去的部下,他哪裡捨得動她分毫,加上君崎說的那些話,他捧在手心裡疼著還嫌不夠的妹妹竟然被殷離那般的對待,弄得只能重生在另外一具身體之上,說到底是他的錯,是他認人不清,是他沒有看出殷離的本性。“君兒,大哥只是要讓你明白,以後做事千萬要謹言慎行。”詩君翼將詩豔色扶了起來,卻見她一隻腳微微跛著,眉目緊蹙了幾分,攔腰將詩豔色抱起坐到一旁的軟凳之上。。
“大哥……”
詩君翼並未答話,徑直脫下詩君雅的鞋襪,果然見到那腳裸此刻腫的高高的,想來已經處理過而且上了藥,不過那處理之人顯然怕疼到了這個丫頭,並未將淤血揉開,這樣雖然會好,可是好的自然要慢一點。“君兒,既然是讓自己痛的東西,哪怕再痛,也要一次性將它斷的乾乾淨淨。”詩君翼手腕力道極大,揉在詩豔色的傷口之上沒有半絲的留情。詩豔色疼的冷汗淋淋,全身顫抖都沒有喊一個疼字。
小時候二哥和大哥疼愛自己的方式就不一樣,二哥溫軟如風,二哥卻剛硬如石,二哥事事都恨不得替自己打理好,而大哥只會偏巧側擊,事事讓她自己去做,也許就是二個哥哥完全不同的性子,這也是沒有讓她養成驕縱習性的原因之一,大哥是什麼人,清冷孤傲,嚴謹冷然,天生的戰士,時時刻刻都給人一種山一般可靠的沉穩感。大哥是外冷內熱,外面剛硬強悍,內心卻軟的跟什麼似的,每次她稍微受點傷,其實他比二哥還要焦急,只是大哥從來都不會表現自己的柔情,他只會做,不會說,按照大哥的性子行動便能說明一切。
詩君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