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君無塵笑眯眯地望著她，一冷一熱的兩雙眼眸，幾乎要產生物理反應。
嗤啦一聲，空氣裡火花一閃。
對峙半晌，君無塵眼底的笑意漸漸維持不下去了。
他誇張地嘆了一口氣，垂下眼簾，狹長妖異的眼尾拖曳出幽怨的感覺，睫羽輕扇，平添妖魅。
“哎，太認真可就不好玩了。”
他半是調侃，半是抱怨地說：“開個玩笑，別這麼嚴肅嘛。”
“你很喜歡跟女人開這種玩笑？”
雲落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意味的冷笑。
他們很熟嗎？認識不超過一天，就能把這種曖昧話掛在嘴上。
她都快分不清到底誰是古人了。
君無塵表示很冤枉，他無辜地說：“怎麼可能？本王是哪種會跟別的女人‘玩笑’的人嗎？”
雲落怎麼聽都覺得“玩笑”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透著一種濃濃的不正經。
她冷笑一聲：“是啊。”
君無塵委屈地說：“你這是對本王有偏見。”
“是不是偏見你心裡有數。”雲落懶得跟他爭辯這種問題，“不想說就算了。”
“你又冤枉我，這不是都說了嗎？本王也不明白。”
君無塵漫不經心地往前走著，濃稠的睫毛半遮住他的眼眸，使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愫，只能聽見他慵懶散漫的聲音。
“那個時候，本王身上也出了些問題，與不離的孃親那一夜……是個意外，本王連她的臉都沒看清，許多細節也想不起來了。”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渣呢。
“這麼說，你的眼睛確實是在那一夜之後，才突然變化的？”
君無塵唔了一聲，“應該是吧。”
“那不離的眼睛呢？他一生下來就是這樣嗎？”
問到這個問題時，雲落不自覺地有些緊張了。
小糰子也是一生下來便擁有一雙紫色眼睛，後來漸漸懂事了，才學會遮掩眼睛的顏色。
這是雲落為了小糰子的安全考慮。不像君無塵父子兩，對此有恃無恐。
君無塵並沒有立刻回答雲落的問題，側眸看了她一眼：“這個問題很重要嗎？你似乎很關心啊。”
雲落心頭一跳，神情卻是波瀾不驚。
“不過是好奇而已。”她找了個合適的理由，“畢竟紫眸少見，既然碰上了，難免想問幾句。”
“這樣啊……”
君無塵微微拖長了音調，看不出他是否信了這個解釋。
不過，他很快又勾唇笑起來：“那你倒是猜對了，不離確實是天生紫眸，就像你家的那隻小狐狸。”
這隨意的一句話，不知踩到了雲落哪根敏感神經。
她眼角輕微地一跳：“不離是人，不好跟小狐狸比較。”
“這倒是。”君無塵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表示認同。
雲落隱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思緒紛紛亂亂，便不再多說。
關於小狐狸和小世子的話題，很快戛然而止。
另一邊。
黑巖城。
問天樓麾下的一間客棧裡。
幾名黑衣殺手將小狐狸和君不離送到這裡，很快消失不見。
駐紮在客棧內的影衛接手了兩個小傢伙，將他們領到一個舒適又隱蔽的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