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震聞言一詫,將信將疑的鬆開已毫無用處的舵盤,從懷裡掏出了心愛的酒壺。情況緊急,龐鵬來不及解釋,就一下抽出龐忠腰間的龍靈;在落地的風帆上劃下了一塊帆布,然後利落的將它綁在了箭鏑處。
“三哥,我這就點著這支燃燒箭,而你要將這酒葫蘆扔到他們的主帆上面。我要用著燃燒箭引燃他們的主帆!”
鮑震聞言大喜,忍不住喊一聲,妙啊!他正要扔酒葫蘆,卻被龐鵬拉住。
“等等,我先把這箭點著。”
他邊說邊從鮑震手中搶過酒葫蘆,然後猛灌一口,噴在了纏著帆布的箭羽上。
“哥,那我幹什麼?”
龐忠感到情勢危機,而自己似乎幫不了什麼忙,不免有些急躁。
“點燃這支箭!等三哥把酒葫蘆扔出去,馬上把他帶回龍雲號。要是讓三哥受到半點損傷,我唯你是問!”
龐忠一邊應著,一邊從腰際掏出火種,點燃了已經沾滿烈酒的帆布長箭。
“行了,三哥,快扔!”
鮑震略一吸氣,將天生的神力與霸道的內力全部集中在持酒葫蘆的右手上。龐鵬也猛提一口氣,將手中八十斤的強弓拉滿。
“扔!”
隨著鮑震的一聲輕吒,暗紅色的酒葫蘆如飛鳥般,向著百丈遠的炮艦急掠而去。龐鵬運足目力,手中的弓箭隨著酒葫蘆緩緩的調整方向。由於海上的黃霧還未完全散去,小小的酒葫蘆在飛過了五六十丈距離後,便再也看不見了。龐鵬只能依靠經驗估算出酒葫蘆到達敵艦主帆的時間和位置。弓弦又控了兩三秒才射出去,利箭帶著淡淡的青煙,刺破長空,呼嘯著疾馳。
又過了兩三秒,敵艦主帆位置突然抱起一個火球,而後隔著百丈遠的龐鵬聽到了一陣慌亂的呼喊。他這才用力揮了下已讓汗水溼透的掌心的拳頭,然後來不及做任何慶祝的動作便縱身跳到了海面上。
此刻,龐忠已將鮑震安全的帶到了龍雲號上,即便是輕功冠絕天下的他,此時也累得氣喘吁吁。畢竟這水上漂的輕功太耗費內力,不過他仍不敢休息片刻。因為龐鵬還在海面上。以他的輕功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龍雲號上的,而一旦落入水中,這龍雲號附近漫天的箭雨,便無從躲避了。
龐忠強提一口氣,再次縱身來到海面上。血紅的海面此時的浪花高了些,似乎大海這個無情的看客被兩幫的爭鬥提起了興致,正在透過這樣的方式為雙方加油鼓勁。龐忠一邊小心的踏著浪尖,一邊仔細的尋找著那個熟悉的略顯發福的身影,而龐鵬正吃力的踏著海浪,緩緩的朝他靠近。不過,他縱身的高度和跨度越來越小,鞋和褲腿也已沾滿了血紅色的海水。
照這樣下去,再有兩個起落,他便會落入水中了。龐忠知道,一旦他落入水中,那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將他再從水中拉起來。情急之下,他迅速的用龍靈削斷自己的綁腿,然後又一個起伏間利落的將兩個綁腿接成一條長二三丈的長繩。
此刻,兩人還相距二十幾丈遠,他們都看到了對方,努力的朝相遇的方向衝刺,可龐鵬的小腿已經差不多全部沒入了水中。再有一個起伏,他就會完全掉進海里。龐忠急中生智,左手緊握剛接好的長繩,右手再次將龍靈抽了出來。等再度落到海面時,他俯下身子,雙腳一點,整個身子如箭般水平的朝龐鵬射去。可惜,這雙腳之力,還不足以讓他躍過近二十丈的海面。每當身體下降到將要觸及海面的時候,他便用龍靈擊水,好重新獲得前進的力量。這樣用劍擊了三次海面後,他才來到了哥哥的近前,左手一探,用長繩纏在了龐鵬的右手腕上。
龐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