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是郡王嫡出,無論如何都是縣主的。”到底心思還在女兒身上,不過他知道皇后做事一貫穩妥,要安排的太醫、嬤嬤,肯定都比他想得周到,也就放下心來。倒是專心想著要不要給女婿提上一提,後來又一想,算了,實在沒這個必要。他現在還時常心有慼慼,早幾年他還各種瞧不上太上皇,但現在自己一過五十,竟也越來越像父皇了。
林沫面聖回來,表情如常,曹尚書把他叫來,不鹹不淡地問了幾句,聽他口氣還算正常,才鬆了口氣:“小侯爺,你可嚇死我了。”
“是我的錯。”林沫大笑,“不過,也是最後一回了。”
“呵?”
林沫心裡想,或者我得從此躲得遠遠的,您不一定能看到我,或許,此間心意能了不提,我在這些事上也能獨自做主,不必聽人指揮。自然不會連累到您。
這般想著,心裡也舒坦了起來。
曹尚書和他共事多年,倒也瞭解幾分他的性子,勸他道:“就像你說的,三殿下像是對這案子有興趣,這是再好不過了。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你也不是鐵打的。”他這話三分真情,倒也叫林沫心裡很是受用,乖順地回道:“多謝大人,我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這裡頭的確沒我什麼事兒。”
“你可得給我個準話。”曹尚書道。他可算是嚇著了。
林沫笑了起來:“自然是準的,此案到此,也由不得我插手了。”
曹尚書依舊不放心:“你這幾日不用給殿下們上課,就老老實實回家歇著罷。你的賬,若是不放心何大人,大不了我親自替你。”林沫道:“很不該勞累大人為我操心,不過其實真沒我什麼事了。陛下那兒已經有了決斷,難道我還能離了京城不成?”
皇帝其實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說要徹查此案,只消一晚過去,就訂好了人選。
倒並非是水浮所期待的水沉。
靖義伯符源。
這位也是個人物,當年山西地震,盧康守著晉陽,他帶兵把太守府圍了,開倉放糧,膽子頗大,但也的的確確救了不少人。皇帝曾說他粗中有細,是可靠之才,但想想他當年眼睛也不眨就太守腦袋的做法,還是覺得心有慼慼,把他召來京裡,也沒叫他接著練兵。
但林沫卻是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符源何止粗中有細,他明明心細如針,卻又藏在粗獷的外表裡頭。何況這人也是絕不會瞻前顧後的主兒,殺伐決斷,又拿著尚方寶劍,自然能查出一番真偽來。
“泰隱是血口噴人,還是真真慧眼如炬,就全看大人此行了。”水溶前去給符源送別。
符源甕聲道:“林公後人,眼光不會差。”
作者有話要說:啊,看到求一姑娘的長評了,但我今天折騰了一下午,沒有回覆得上,只好在這裡寫一下了。希望你能看到。
1。戶部的官員,我在前文提過兩句,一個是林沫第一年大刀闊斧地查賬的時候,折騰了兩個官吏進去,另一個是林沫對於一些小打小鬧的約定俗成的紅包,他是默許的。還有就是他當了兩年侍郎,除了陳也俊,也有其他的學生,這次打算一併放下去給他們謀前程。畢竟誰都能看得出來跟著他是有前程的,所以推斷只有他一人單打獨鬥,沒有戶部其他同僚的幫助,其實也不能這麼說……這一點是我筆力的問題,沒有寫出來,非常抱歉。
2。正如姑娘所說,沒有慷慨赴死的精神,林清等人是不會去山西的。所以可能你覺得林沫的“報仇”非常固執,但他的報仇,自然不會是針對榮國府,他是針對當年把救命的災銀悄無聲息地挪走的貪官汙吏們。當年他的父親死的時候他才七、八歲,並且是他親自把骨灰帶回來的,山西的艱難他親眼目睹過。這是他的執念。哪怕執念得有些病態了。當年的百姓確實已經不是現在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