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但也讓他茅塞頓開,如同醍醐灌頂;喜的是鄧端理縱橫自如,如棉裹鐵,剛柔兼濟,似乎已經掌握了主動,攻勢連綿不斷。
鬼影雖然刀術無雙,龍吟不止,揮御起來如天上銀河傾瀉而下,波瀾壯闊,但也正是攻擊範圍過於寬闊,反倒降低了不少殺傷力。
而鄧端理矛法始終攻擊一點,以點破面,招式反而是式越來越拙,越來越少,越來越輕鬆。
如此過了二十招,鄧端理突然揮袂而起,縱身躍起,但見光墜如雨,石破天驚,他手中的長矛發出萬丈光芒,陡然散開,鬼影見見狀心中驚駭不已,知道不能留手了。而旁邊的鄧羌卻已驚喊道:“一點寒光萬丈芒?”
“一點寒光萬丈芒”乃是鄧家矛法中最為精妙絕倫的攻擊招式,這一招乃是秘中之秘,絕中之絕,是以自身精氣神凝於一體,人矛合一,人即是矛,矛即是人,一經使出,一往無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斷無倖免。
鄧羌掌心頓時也捏出了一把汗,而鬼影這時也感覺到無盡的壓力,他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頓時明白,若是應對不及,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只聽鬼影神色一動,大喝一聲道:“好!鄧家主,最後一招,無論你能不能接下,你我兩家恩怨便一筆勾銷。”
話音未落,鬼影毫不遲疑地一刀迎上,口中更是暴喝道:“青龍嘯天!”
場中驀地驚變橫生,只見鬼影走式行刀,式急招險,招威式猛,硬攔猛進,勢不可擋。一瞬間,一刀之間,斬破萬古;一刀之間,萬物寂滅;一刀之間,龍嘯九天!
“轟隆隆!”
好似地震一般,山河動盪。
“噗!”
一道青朦朦的光華陡然濺起一蓬血霧,但見紅光迸現,鄧端理被打飛墜地,手中黝黑的長矛失手飛出幾丈之外,身前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尚有刀氣縱橫不止。
隨後他再也忍不住似的,一大口鮮血脫口而出,血染長襟,五臟六腑已傷,真氣更是散亂至極,好似潰敗的大軍一般。
鄧羌啊地一聲慘叫,難以置信地猛撲過去,扶住了鄧端理,他雙手顫抖著,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目眥欲裂,陡然目睹鄧端理如此結局,聲音悲愴,眼淚已不由自主地掉落下來。
“爹,你……這……這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他幾乎口不成言,顫抖驚駭得不知所措。
鄧端理身體微微一動,牽動傷口一顫,眉頭一皺,勉力笑笑道:“孩子,不……不要難過,天下沒有無敵的武功,這就是教訓,血的教訓……你要謹記……”
鄧羌目眥欲裂地點了點頭,他回頭狠狠地瞪了鬼影一眼,猛然跑過去揀起地上的長矛,飛身撲上,直取鬼影,他要為父報仇。
鬼影淵憑嶽峙,一刀便將他的長矛震飛,靜靜地看了他一眼,語中竟帶著悲愴之色,說道:“你父親快不行了,你還是先去看看他吧!”
鄧羌聞言,目光如刀地望了他一眼,立刻拾起長矛跑過去扶起鄧端理,這時見他鮮血滿襟,已然無救,頓時大哭。
蕭逸見狀,不由之主地掏出為數不多的生機造化丹,走上前道:“鄧兄弟,我這裡有一顆靈丹,或許能救回叔父。”
鄧羌聞言,連忙結果丹藥,欣喜地說道:“小弟先謝過蕭大哥了!”
他說完之後,連忙就準備把生機造化丹塞到鄧端理嘴裡。鄧端理臉色慘白,渾身顫抖,深深地望了蕭逸一眼,清顏慘淡,無力地笑了笑,顫抖著嘴唇,許久方道:“羌兒,我……我已經不行了……別浪費蕭少俠的靈藥。”
他的聲音是那麼孱弱,但卻蘊含著不可抗拒的力量,鄧羌聞之一呆,悲難自勝,淚如雨下,沉重地點了點頭。
他連忙又把丹藥還給了蕭逸。
蕭逸嘆息地接過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