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
“你和你朋友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他把那天提蛋糕要去給她所遇到的事大略的說了,而且也提到他找上羅旭之的事。
這下真的不只是“驚嚇”兩字可以形容。“你……”
“當下我很生氣。”
這樣的事,誰不生氣,令天要易地而處,她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也許會怒火中燒的闖進門找對方理論,賀曜樨還能忍住,EQ算不錯了。
“喜歡上一個人該是自然而然、很自由,不稍加勉強的,可你和我交往卻只是對亡母的約定,這樣的約定太沉重,這樣的感情也太勉強、不自然,你只知道要努力的完成它,卻不問自己是不是需要它。”
在發現真相的一瞬間,難堪、受辱的情緒不斷的侵蝕他的每分理智,她對他說過的甜言蜜語都變成刺耳的嘲諷,不斷的刺激著他。然而在理智被怒火即將燒盡的一刻,他想起了她怕雷的模樣,他的心軟了。
照羅旭之的說法,她之所以會怕雷聲也是和那場車禍有關。
車禍隔天,她從病床上醒來後就痴痴呆呆的,即使後來清醒了,而且知道媽媽已經不在了,她也沒有哭。之後她足足有一年無法開口講話,看了多年的心理醫生,而一直到現在,她還是怕打雷。
甚至後來她連名字也改了,因為有一次有個聲音很像羅母的鄰居媽媽叫了她一句“圓圓”,她的狀況又惡化,為避免再刺激她想到媽媽,羅父乾脆幫女兒改名,並要求家人朋友全都跟著改口。
在羅父的安排下,她看過多位國內外的心理名醫,他們一致推測,羅之優的眼淚可能是放下心中大慟的關鍵,她把失去母親的痛攢在心中不願放下,如果有件事、有個人足以讓她轉移目標,去痛去哭,那麼她的情況會更為好轉。
可惜的是,十多年了,哭這個字像是從她的字典中消失了似的,奇蹟並沒有出現。
目睹母親的慘死對一個才小三的小女生而言,真的是無法承受的。在成長的過程中,羅之優為了不讓家人、朋友替她擔心,她最常做的事就是用笑容掩飾心情,久而久之,她開始戴著面具過日子。
閉上了眼,他想起了羅旭之告訴他的,仿彿看到當年那個胖胖的羅巧圓童言童語對母親說話。
媽咪,長大以後我要嫁他喲!你的女婿就是他啦!
這樣啊,我很期待的呢!
他以為自己應該恨死了她,但為她心疼的感受卻將被欺瞞的恨意蓋過,他想,他對這個女人的情感也許比他自己知道的多很多。
再想到她對吉川櫻和子的反應,也許她對他並不是只有“約定”而已。
“我很抱歉。”羅之優的神情憂傷。“對你,我並不是沒有感覺,只是……只是……”
“只是對自己的喜歡沒有把握。”和母親的約定使得她必須想盡辦法嫁給他,一旦發現對方真的愛上自己時,內心的愧疚感又會使得她不斷的自問,是真的喜歡嗎?
可因為出發點是“約定”而不是真的動心,因此連她自己也理不清真正的心意。
可喜的是,他不是個性急的男人,也不是登徒子,更不會讓所謂的一見鍾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為了“騙到”他的感情,她得花更長的時間,這也才發現自己其實不討厭他。
在他痛苦的那幾天,他曾想過,就當一切沒發生過,就當他不曾發現那件事好了,讓日子一天天過,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就好了,但終究他還是說服不了自己這麼粉飾太平下去。
如果他今天不愛之優,單純只是為了父親的遺囑找個老婆,他可以對她的欺瞞視而不見,因為那影響不了任何事,然而事實不是這樣。
他愛上了這個女人,因為動了心,他不允許彼此的情感有任何的模糊地帶。
“之優,像